“實話告訴你,朕留著君起寒一條賤命,就是為了引你們出來?!?/p>
君起寒被帶進來的時候,正聽到鐘晚晚說的這句話。
一條賤命……
這四個字,讓他怔愣了一下。
這幾日里的折磨,讓他鬢發(fā)都散開,飄落在臉前。
“君起寒,這個人你認識嗎?”鐘晚晚問的一字一句,是不容挑釁的威嚴。
君起寒直直的看著她那張仍舊嬌艷的小臉,看了許久。
在放下一切之后,他總是會想到那夜在竹林的事情。
半晌,君起寒開口問道:“皇上……肩膀的傷好些了嗎?”
鐘晚晚聽著這毫無厘頭的問題,眸中劃過一絲茫然。
在對上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之后,鐘晚晚也想起來了肩膀上的傷。
那已經(jīng)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了,讓她都忍不住一個恍惚。
很快又反應過來,鐘晚晚斂去眸中翻涌的思緒,聲音冷然:
“回答朕的問題?!?/p>
地上的青衫男子因為方才被揭穿的心虛,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君起寒,很快又將目光轉(zhuǎn)到了別處。
君起寒看向那個人,冷笑一聲。
“能讓我信任的人,要心狠,要永不背叛?!?/p>
他瞇了瞇眸子,“可惜,你一樣都沒有做到?!?/p>
心狠,方才在外面時便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永不背叛,便不會有今日這樣的想法。
那個青衫男子在君起寒說完話之后,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君起寒,你一直一副冷漠的樣子以為自己是誰,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
他怒視君起寒,后者的平靜,讓他更加生氣起來。
“當初我?guī)值芡侗寄悖鸵驗槟愕亩嘁?,他們一個一個枉死,卻還要承受你的懷疑!”
君起寒聽著對方如此激動的控訴,心中卻調(diào)動不起任何情緒。
他知道,如果是往日的君起寒,恐怕現(xiàn)在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是一具死尸了。
平安心中也恨這種人,因而請示的看向鐘晚晚。
鐘晚晚抬眸:“把他處置了。”
“是?!?/p>
殿內(nèi),鐘晚晚走到君起寒跟前,兩人幾日不見,地位已經(jīng)是云泥之別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面前一身龍袍的鐘晚晚,彎了彎唇:
“我還以為你會不擇手段的折磨羞辱我呢?!?/p>
“那有什么用處呢,朕已經(jīng)得到了朕想要的?!?/p>
鐘晚晚說完之后,又仔細的看他的眼睛,就像是在把玩一件珍稀玩意。
“倒是你,和之前真是不一樣了?!?/p>
后者不語。
“朕一直都知道,其實朕那日未必有絕對的勝算,是你走錯了兩步,才落到了今日的境地?!?/p>
“是么?哪兩步。”君起寒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跟著她的思緒走。
她從未見過君起寒如同今日這般,現(xiàn)在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
原本想要試探他對她的情意,但是到了現(xiàn)在,她突然失去了這個興趣。
“進宮前因為多疑而猶豫錯失良機,進宮后沒有握緊你的劍成為階下囚?!?/p>
說這句話的時候,鐘晚晚背對著君起寒。
他看著自己空落的掌心,現(xiàn)在他是階下囚,確實什么都沒有了。
于是低低的笑了一聲,“我不是沒有握緊,是故意松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