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之后,李青等人自信的將寫的詩文放在桌子上。
不同于他們的趾高氣揚、氣焰囂張,鐘晚晚只是安靜的起身,走到一旁。
旁邊的桌子上面有茶水和糕點,看起來甚是誘人。
然而她的行為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心虛。
心虛于自己的無能,認(rèn)為今日必將失敗,甚至到了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地步。
因而才羞愧的躲于一旁。
反觀李青那邊,跟他一同而來的幾個書生,現(xiàn)在正圍在他的身邊,觀看案上的那首詩。
大家看了之后,無不感覺新奇,紛紛稱贊:
“李兄真是寫的一手好詩?。 ?/p>
“不愧是李兄,此次詩會前十若是沒你,我王某定然不服?!?/p>
“佩服佩服!”
旁邊的李青得意完畢,眼看鐘晚晚在一旁站著,他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她。
“站住,哪里跑,還沒有履行賭約呢!”
鐘晚晚嘴里正吃著糕點,突然被這么吼了一嗓子,差點沒有噎住。
“還沒有看我的詩呢,你們真是好大的口氣。”
“就你寫的詩,想必只是一張廢紙罷了,看了又有何用?!?/p>
*
遠(yuǎn)處,許卿之看到這邊有個人影好生熟悉。
定睛一看,這不是太傅家那個被寵的無法無天的小女兒嗎?
方才還扮了男裝跟著段云閑混進(jìn)來,現(xiàn)在怎么到這里了?
還來寫詩了!
她那日那囂張跋扈的樣子,看起來會寫詩么她!
不過好像是遇見了一點麻煩。
許卿之打開了手中的折扇,輕輕搖著,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是開了三倍速。
快速沖到那幾人跟前,他直接擋在鐘晚晚跟前,黑眸促狹:
“干什么,準(zhǔn)備來斗毆嗎?”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不知道?”
他說的語氣輕松,但目光之中,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公子,在下是秀才李青,我們適才與這位小兄弟進(jìn)行了一次賭約,比誰的詩文更勝一籌?!?/p>
嘖。
鐘晚晚從許卿之背后探出來一個腦袋。
沒想到李青這種人還能說出來謙恭的話。
“在詩會里進(jìn)行賭博,你們知道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嗎?”許卿之伸手把鐘晚晚的腦袋按回去。
就她整日不學(xué)無術(shù),得來那三腳貓功夫,恐怕是根本比不過這個看起來就欠揍的秀才。
索性許卿之把問題上升了一個層面。
“這……”
李青和他的幾個兄弟面面相覷。
“別??!”鐘晚晚大手一揮,直接站在許卿之旁邊。
“就讓他們看!”
說完之后又看向?qū)γ娴膸讉€人,“小爺我今天就讓你們幾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輸?shù)男姆诜 ?/p>
“阿晚!”許卿之想要打斷她的話,已經(jīng)來不及。
只好拿起來案幾上面,鐘晚晚剛才已經(jīng)寫好的詩。
“江上被花惱不徹,無處告訴只顛狂。”
初讀第一句,許卿之眼前一亮。
他一個世家出身的人,看到這首詩,心中也被小小震撼了一下。
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他定了定神,繼續(xù)讀下去:
“不是愛花即欲死,只恐花盡老相催?!?/p>
一句一句,他都念了出來,大家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