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鐘晚晚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陸知書站在車前許久。
一貫雷厲風行的他猶豫起來了,倒是稀奇。
等到陸知書車子離開了沒一會兒,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她從搬過來之后,平常不怎么在人流高峰期出去,這幾天陸陸續(xù)續(xù)才有人注意到她。
聽到敲門聲,她就猜到了是什么情況。
恐怕是一些手腳不干凈的低素質(zhì)人。
幸好她早有準備。
等到敲門聲第三次響起來的時候,門外的人似乎比她這個主人先不耐煩起來了。
竟然直接試探著開門鎖。
而鐘晚晚已經(jīng)從屋子里面出來了,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個電鋸。
“美女,外面那個男的是來陪你的大哥吧?夠有錢啊。”
外面的聲音醉醺醺的,帶著猥瑣的笑意與最惡意的揣測。
通過抹黑別人好抬高自己,將其他人當做商品一樣審視。
那男人見開不開門,聲音惱了:
“裝什么清純,老子有的是錢,快給我開門!”
鐘晚晚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電鋸。
巨大的鋸齒像是鯊魚的牙齒,猙獰著讓人望而卻步。
偏偏拿在一個美人的手中,這場面反倒充滿了張力。
鐘晚晚一步一步,走到門前,打開門鎖。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內(nèi),格外清晰。
但隔著一道門,她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門外的人那狂喜亂舞的神情。
惡心到反胃,她不想看見。
下一刻,她打開手中的電鋸。
拉電鋸時,那聲音仿佛是一陣急促而有力的機械咆哮。
電鋸的馬達轟鳴著,發(fā)出低沉而持續(xù)的嗡嗡聲,如同遠處隱約的雷鳴,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力量釋放。
尖銳刺耳,充滿了原始的野性力量。
“啊——”
門外的男人響起來一身慘叫。
原本被打開的門又被男人主動合上,“鬼??!”
慘叫聲越來越遠,還有跌跌撞撞的腳步聲音,越來越遠。
直到聽不到的時候,鐘晚晚才拎著電鋸出門。
門口前面幾步的地方,還有一直不知道哪個偽劣名牌的鞋子,歪在一旁。
那人怕是因為太過于恐懼,來不及穿。
“沒用的東西,只會欺軟怕硬?!?/p>
鐘晚晚冷笑一聲,重新進了屋子。
在這個欲望的都市里面,窮人早就因為自卑造就了過度的自負。
人性之惡,行走這么多世界,她早有耳聞,甚至親身領(lǐng)教過。
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
進屋之后,她把電鋸隨手放在桌子上面,便開始繼續(xù)做國畫的功課。
敲門聲音又響起來了。
這次是很溫和有節(jié)奏的,不同于之前的節(jié)奏。
鐘晚晚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電鋸,又看向門口,“請進?!?/p>
“鐘小姐。”
一身西裝的男人走進來,笑的禮貌。
“你這是?”鐘晚晚一頭霧水,“你不是陸知書的司機嗎?”
他怎么找到這里了?
“你家陸總已經(jīng)走了?!辩娡硗硌a充。
來人放下手上拎的袋子,仍舊說的恭謹,“我知道,這是陸總專門讓我給你帶的晚飯。”
在目光觸及到桌子上的電鋸時,他笑的尷尬,“鐘小姐,這電鋸是真的嗎?”
鐘晚晚同樣察覺到一絲不自然。
她扯出來一個牽強的笑容,“是真的啊,是我用來寫生專門買的?!?/p>
“哦,原來是這樣啊。”司機笑著撓了頭,“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p>
鐘晚晚看著他一溜煙的跑了,還有些疑惑。
而后目光便放在陸知書讓司機送過來的飯上面。
打開包裝袋,她的眼睛瞬間亮晶晶的。
“還算他有良心,不枉我這些天忍那么多?!?/p>
窗外徹底黑暗下來,只剩星子在天邊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