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晚勾唇。
這個任務(wù)完成的可太快了。
不然她原本還在病房里面等徐初迎醒過來,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但是等鐘晚晚思索著中午吃什么飯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炙熱的目光。
抬起頭,就看到陸知書定定的看著自己。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她笑的甜甜的,沒有一點棱角,完全不同于剛才的冷厲。
陸知書眼中生出來興味,“你真是一直都讓人低估了?!?/p>
晚晚真是一塊寶。
只可惜,他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
但是……
如果可以,他想要爭一爭。
他不會干涉她的任何選擇,給她自由。
第四天的時候,徐初迎才醒過來。
等他醒過來那一瞬間,最先看到的人,竟然是陸知書。
“晚晚呢?她怎么樣了?”
徐初迎看向門外,期待著什么。
陸知書知道他的心思,便說道,“晚晚受的傷并不致命,只是現(xiàn)在行動有點困難?!?/p>
“那就好,那就好?!?/p>
徐初迎呢喃著,這才放下心來。
“徐初迎,你醒了!”
鐘晚晚搖著輪椅進(jìn)來,“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p>
到他跟前的時候,陸知書自動為她讓開路。
她喜極而泣,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見到這樣的情景,陸知書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輪椅上的鐘晚晚,眼中淚光閃爍,嘴唇微微顫抖。
她剛想開口,喉嚨卻像被哽住一般,發(fā)不出來聲音。
對上徐初迎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平復(fù)情緒。
半晌才擠出一句,“徐初迎,要不是你,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話未說完,豆大的淚珠已滾落臉頰,砸在徐初迎的手背上。
病床上,徐初迎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
每動一下身子,都是打碎一般的痛苦。
他費力地動了動手指,想抬手替鐘晚晚拭去淚水,卻發(fā)現(xiàn)胳膊重如千斤。
只能微微轉(zhuǎn)頭,用虛弱到近乎氣聲的語調(diào)說道,“晚晚,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p>
看到鐘晚晚現(xiàn)在還鮮活的在他面前,一切就都足夠了。
鐘晚晚忙用手背胡亂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強(qiáng)裝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說好好的,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害怕,我以為……”
“我以為我要永遠(yuǎn)失去你了。”
說到這兒,她的眼眶又紅了起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完全是一副弱小無助的可憐模樣。
徐初迎胸口一陣悶痛,他緩了緩神,繼續(xù)安慰道,“傻丫頭,我福大命大,哪能那么容易就死。”
這么多年,徐家的人那樣對他,恨不得將他殺了,像這樣的車禍又不是沒有過。
但從來……沒有人陪著他。
為了晚晚,就算死了,也值了。
“你想想,還有那么多地方我們沒一起去過,那么多事情沒一起做呢。”
還有那場沒有完成的告白。
一提到未來,徐初迎黯淡的眼眸中泛起微光,那光芒里藏著對真情的渴望,對晚晚的執(zhí)著。
而且本來,他還擔(dān)心晚晚因為以前他的強(qiáng)迫,會對他心存芥蒂。
現(xiàn)在多好。
她哭著讓他不要死。
她是怕失去他的吧。
想到這里,徐初迎甚至笑了起來。
鐘晚晚聽著他的話,心中苦澀,連連點頭:
“對,我們還要一起辦畫展,我的工作室都開起來了,說不定我們互幫互助?!?/p>
她的目光落在徐初迎纏滿繃帶的身上,頓了頓,又哽咽著說,“可你現(xiàn)在……”
徐初迎輕輕眨了眨眼,“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你要對我負(fù)責(zé)啊。”
可剛一動身子,牽動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別亂動!”鐘晚晚握緊了輪椅的扶手。
看著他的表情,她都能夠感覺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