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和張浩杰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畢竟二人都十四五歲了,而高俊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修煉天賦一般,體質(zhì)也是一般,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
“我說羲和這個賤人怎么想的,居然會收留你這個孽種。怎么了?小雜種,想要找死嗎?”張浩杰雙拳環(huán)抱在胸前,陰鷙地笑了笑,囂張地俯視著高俊。
高俊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呼吸突然粗重起來,雙手握拳。灼灼燃燒的怒目直視著李布和張浩杰,要是這怒火可以轉(zhuǎn)化成傷害,只怕他們二人已經(jīng)被燒成灰燼了。
“呵呵!張師弟,這小雜種發(fā)怒了?!崩畈冀o了張浩杰一個眼神,示意他對高俊動手,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讓他知道在有些人面前,他連發(fā)怒的資格都沒有。
張浩杰對于李布的眼神心領(lǐng)神會,只見他邪魅一笑,然后走到高俊面前,抬手一巴掌拍了過去。
高俊舉手便擋,但是他稚嫩的身體怎么可能擋得?。慷腋呖〔艅倓傤D悟修煉法門,而李布和張浩杰已經(jīng)修煉到了開陽境初期。
他們隨手一掌,都足以把高俊拍翻在地,甚至受重傷。
果然!
高俊突然覺得有上百斤的力道泰山壓頂,骨骼頓時咯咯作響,仿佛隨時隨地都要崩裂開來。
“果然,差距還是太大了?!备呖q紅著臉,呼吸急促起來,手臂上青筋暴起,劇烈地顫抖起來。
“哈哈!小雜種有些門道嘛!吃我一掌居然不倒?!睆埡平茈S意狂笑,高俊能抵擋自己隨手一掌,有些門道,但是也僅此而已。
畢竟一個才剛剛頓悟修煉法門的八歲孩童,能厲害到哪里去?自己只要再發(fā)一招力道稍微再強一些的掌法,這小子還不得骨骼斷裂而死嗎?
“可惡!我究竟身負何罪,讓這些人如此詆毀我?”高俊后退一步,這些人口口聲聲罵自己是孽種、小雜種,這讓他心底的怒火又增一分。
“且慢!”正在張浩杰準(zhǔn)備再次發(fā)掌的時候,李布阻止了他。他眼睛細長,寒芒嚇人:“張師弟,接下來這一掌,由我來考教一下這個小雜種吧!”
本以為李布會阻止張浩杰過激行為,卻不信他是要親自動手打殘高俊。
高俊頓時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他花了三年時間才頓悟修煉法門,卻不想在此刻毀于一旦。
李布身如鬼魅,浩蕩的掌力凌天一擊,高俊雙拳齊出,卻無法撼動分毫。整個人倒飛出去,胸中一陣沉悶惡心,“哇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整個人瞬間萎靡了下去。
正在高俊身體將要撞擊在地面上時,李布和張浩杰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氣,高俊只要狠狠砸在地上,那不死也殘。
呼!
一道紫色倩影晃動,羲和接住了高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來到了李布身前,輕微一折,李布“啊呀”的慘叫一聲,右臂應(yīng)聲骨折。
張浩杰后退一步,羲和剛剛的身法只能用驚悚這個詞來形容了。
羲和對付他們,就像他們對付高俊一般容易。
“大師姐……”張浩杰哆哆嗦嗦地向后倒退,整個人的臉如同見了鬼一樣慘白。
“對一個孩子如此殘忍,真不知道宗門留你們何用?”羲和也不廢話,她身影一閃,來到了張浩杰的身前,一掌拍打在他胸前,激得他血氣沸騰。
畢竟傷到高俊的是李布,所以羲和只是打了張浩杰一掌以示警告,而打傷高俊的李布則是斷了一臂。
“今日小懲大誡,日后再犯,別怪我不念同門之誼?!濒撕捅硨χ?,抱起已經(jīng)昏迷的高俊向他們的居所走去。
羲和診斷了一下高俊的傷勢,除了胸口被震傷,倒是沒有什么大礙,只要服用一個月的藥就好了。
高俊于昏昏沉沉之中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著有些焦急的羲和師姐,他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師姐!”
“怎么又何那些家伙打架了?我不是告誡過你沒有實力就不要逞英雄嗎?”羲和突然變身嚴(yán)師,高俊修煉天賦不高,所以她一再告誡他不要輕易和人動手,因為那是自尋死路,根本劃不來。
“他們罵師姐你……我氣不過?!备呖“杨^別到一邊去,倔強地說道。
他性子孤僻倔強,也只有在羲和面前才會有這么多話說。
看著這個把倔強刻在骨子里的師弟,羲和搖搖頭,然后勸誡道:“俊,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你即使能阻止他們明面上說,難道別人不會在背后詆毀嗎?與其陷于這種無休止的爭斗,不如早點突破搖光境才是正道?!?/p>
高俊眼底噙著淚花,但還是深信不疑地點了點頭。
羲和從自己的身后拿出來一條黃色的木鞭,語重心長地說:“俊,既然師門不愿意將你收為弟子,那我自己教導(dǎo)你??∵@是師姐給你做的打神鞭,以后你就用它修煉吧!”
這是羲和一點一滴為高俊雕刻的武器,是扶桑木做的。雖然簡單,卻不簡陋。
高俊興高采烈地接過,然后喊道:“師姐,謝謝你!”
羲和淡然一笑地揮揮手,然后說:“雖然現(xiàn)在它只是一件普通的武器,但是希望你有朝一日真的可以提著它打盡天上地下的神祇。”
高俊點點頭,雖然現(xiàn)他還不知道什么打神鞭,什么神祇,但是聽一聽就知道很厲害了。
羲和柔若無骨的手掌落在高俊的手臂上,然后輕微捏了捏,然后說:“疼不疼?”
高俊使勁兒地搖晃著頭顱,然后說:“不疼?!?/p>
其實很疼,但是他怕羲和擔(dān)心,所以咬著牙齒忍住疼痛,堅強地吐出不疼兩個字。
高俊的心思羲和豈有不知?但是這個孩子如此在乎自己的感受,那自己就遂了他的心愿吧!假裝沒有看出來他很疼。
“師姐,你什么時候帶我一起出去歷練?我每次看到你帶著常陽師兄他們出去歷練,心里面好羨慕。”高俊挽著自己的袖子,忸怩不安地問道。他其實很希望和羲和師姐一起出去闖蕩江湖,這樣就可以一直待在她身邊了。
“過幾年吧!”羲和隨口應(yīng)付道。
不是她不愿意帶著高俊,實在是力有不逮。其一是高俊年紀(jì)實在是太小了,試想一下,一個八歲的孩子,心智尚且不全,如何在波譎云詭的江湖闖蕩?
其二就是他修煉天賦和修為都不行,如何闖蕩江湖?但為了不打擊他的自信心,羲和只能虛與委蛇地應(yīng)付一下他。
高俊滿意地抱著那條黃色的木鞭,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羲和給他做了一些干糧,然后叮囑他每日按時喝藥。高俊知道,羲和師姐這次又要帶著其他震陽宗的弟子出去歷練,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
畢竟這種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好幾次了。
常陽摸了摸高俊的頭,笑道:“高俊,早點長大哦!到時候我?guī)闳ゴ蛞矮F?!?/p>
“你就糊弄他吧!打野獸他自己早就會了?!眳腔匦α诵Γ掖┝顺j柕睦系?。
常陽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吳回的出其不意。
羲和才無暇顧及二人的胡鬧,她蹲下身子,嚴(yán)肅地看著高俊說:“俊,記住師姐的話,不要在意別人怎么說,你一心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正道。這一次師姐回來,希望看到你已經(jīng)突破至搖光境。”
高俊點點頭道:“是!師姐,我一定努力突破。”
看著羲和帶著常陽和吳回兩位師兄遠去,還有兩個他不認識,大概是震陽宗的拔尖弟子,需要羲和帶出去歷練一番的。
高俊十分羨慕,他一直渴望和羲和師姐并肩作戰(zhàn),但是現(xiàn)在確只能看著她和其他人一起出去。
三年以來,羲和師姐越發(fā)漂亮了,出落得明媚動人,如三月春水,似六月白蓮,如九月秋蘭。
可惜如此美人,除了時不時在他們?nèi)嗣媲罢孤兑幌滦︻仯瑤缀鯖]有見她笑過。
高俊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后脫了鞋襪,然后盤腿開始吸納天地靈氣以鞏固自己的氣海。
羲和師姐說得不錯,自己修煉天賦不行,就只有加倍努力,花的時間一定要比其他人的多上好幾倍,如此才能不被那些修煉天賦變態(tài)的家伙甩開太遠。
他額頭上汗珠嘀嗒,因為他傷勢還沒有好,所以強行運氣入氣海,只能牽引傷情。
但是他才不管這些呢!既然答應(yīng)了羲和師姐等她回來自己突破至搖光境,那就要在她剛出門的時候就開始努力。
所以他的氣海越發(fā)夯實起來,但是傷痛也越發(fā)嚴(yán)重起來,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劃下,如同珍珠一般閃耀。
哇呀!
他一口逆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癱倒在地,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氣,就像是死了多時的死人一樣。
過了一個時辰,他才漸漸恢復(fù)了神志,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苦笑一聲:“看來還是羲和師姐說得不錯,欲速則不達!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p>
他艱難地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后下床來了,洗了一把臉。拿著羲和為他準(zhǔn)備的干糧和肉干啃了起來。
吃完飯,高俊又為院子里的淡紫色蘭花澆了水。
其實院子里種植的草本很多,但是高俊覺得這盆紫色蘭花最像羲和師姐,所以格外喜歡,每天都要為其澆上一些水。
這也許就是愛屋及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