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完沒完了?”黃山雖然早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但依然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這兩個人一直在挑戰(zhàn)自己的底線。
他要以絕對的實力告訴這兩個人,他黃山不是那么好惹的,惹急了是要付出生命為代價的。
他想要殺死高俊的冷峻眼神落在了高俊的身上,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一般,如針尖麥芒刺在人的身上,雖然不怎么痛,但卻很不舒服。
“那便來戰(zhàn),到時候可不要向狗一樣討?zhàn)垺!备呖『俸僖恍Γひ慌げ弊雍腿^,對方應(yīng)戰(zhàn)再好不過了。
“大言不慚?!秉S山恨恨地捏著拳頭,想要撕碎了高俊,他朝著爺爺黃芪和蘇政點點頭,語氣冰冷到了極點:“登踏雪城頭,尋汝之墓地?!?/p>
“你的口氣也是不小?。 备呖∑财沧?,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裝的了,沒想到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黃山裝起來絲毫不比自己差勁。
“這可如何是好啊?”
蘇政裝得十分為難的樣子,和蘇家的長老們愁眉不展,無可奈何地議論紛紛。黃芪卻是冷哼一聲,這些老演員能騙過黃山這無知小兒,還想騙過自己?
要說蘇家一點不知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但為了不得罪震陽宗和黃楓谷兩邊,對于比武擇婿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以看在蘇家處事公道,也有自己苦衷的份上,黃芪才沒有當場發(fā)難。
“前輩,這……”蘇政征詢似的看向黃芪,看似想阻止這場比武擇婿,實則是希望黃芪親口說這場比武擇婿算數(shù)。
雖然他們都不認為黃山一個玉衡境中期的高手會輸給高俊這個玉衡境初期巔峰的人,但是有了黃芪的親口允諾,事后的一切變故都無后顧之憂了。
“蘇家主,就讓他們比吧!年輕氣盛總是要碰撞一下的,況且這也是修士老祖宗萬古不易的規(guī)矩。”黃芪如同盯著死人一般盯著高俊良久,既然對方想死在擂臺上,那也只好成全對方了。
“那好!”蘇政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實則心里面樂開了花,如吃了蜜一樣。
不管這兩個年輕人誰勝誰負,都對蘇家沒有什么影響,相反的,優(yōu)秀者迎娶自己的女兒過門,這恰好對蘇家最好。
“小子,你屢次三番的挑釁我,待會兒上了城頭可就什么也來不及了。現(xiàn)在有什么遺言可以交代了。”黃山負手而立,一身土黃色的長袍束身衣隨風獵獵,空氣之中都彌漫著一股要人命的氣息。
“生者不需要遺言,死者才需要。當然,你也不需要,因為我會可憐你,不殺你?!备呖∶济惶簦Φ檬蛛S意暢快,似乎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了一般。
黃山和爺爺黃芪都十分不理解,高俊的修為明明比黃山低,他哪里來的自信可以戰(zhàn)勝黃山呢?
苦思許久,他們都只是覺得高俊在狂妄自大而已,要是交起手來,保證屁滾尿流,苦叫連連。
“你很狂?!秉S山逼視著高俊,語氣冰冷,如嚴冬一般?!暗强裢源笸且冻龃鷥r的?!?/p>
“是不是狂妄自大,戰(zhàn)過之后你就知道了。”高俊白袍獵獵,雖然長相普通,卻頗具幾分英俠之氣,全然不害怕修為比他高的黃山。
“登踏雪城頭一戰(zhàn)吧!”黃山也不再廢話,既然對方想戰(zhàn),那就陪他戰(zhàn)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戰(zhàn)到對方徹底趴下,不敢再直視自己的眼眸。
“卻之不恭?!备呖“菏组煵?,如疾風驟雨,只見他和黃山都只是眨眼之間就挪移到了踏雪城城頭之上,分立兩端。
“好高明的輕功!”蘇政和黃芪都是眼前一亮,同時都吃驚的看著高俊,他的修為雖然略低于黃山,但是輕功卻絲毫不弱于黃山。
“果然?!碧K清雪知道,自己找高俊合作是明智之舉,高俊這些日子輕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長足進步,云東樓未必有如此神速。
清涼的風徐徐吹拂著高大雪原上的城頭,雖然踏雪城處在雪原之上,但是許多人都是有些道行的修士,自然不畏懼什么嚴寒。
殘雪凝重而冰冷,給這一觸即發(fā)的大戰(zhàn)點綴了一絲凄涼之感。
“快看快看!有人在踏雪城頭決戰(zhàn)。”
二人一瞬殺至踏雪城頭,各執(zhí)一端,彼此氣勢向?qū)Ψ綁毫诉^去,目光敵視,你死我活。
這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踏雪城來來往往者的目光。
“真的??!一個玉衡境初期巔峰高手,一個玉衡境中期高手,想必會爆發(fā)出不一樣的精彩?!?/p>
“聽說是為了爭奪小姐的芳心?!?/p>
“哪個蘇小姐?”
“自然是蘇清雪啊!那可是整個浮光域都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此刻,蘇家的一眾和黃芪都掠到了城頭這邊,凝目關(guān)注著這場比武。
“哼哼!長得普通想得倒是美。”黃山并不認為高俊是自己的對手,所以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鄙夷。
“你倒是想法丑陋,恰如你的模樣一般?!备呖∏缮嗳缁?,黃山長得也很一般,他想要在相貌上踩自己一腳,自己一定讓他踩上釘子。
噗嗤!
大伙兒都忍不住捂著嘴竊笑,黃山想要在嘴巴上占些便宜只怕沒有那么容易了。
蘇清雪搖搖頭,在她的印象里,高俊一向沉默寡言,冷冰冰的,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因為自己的威脅才有所改觀,沒想到損起人來是如此的不留情面,恨不得把對方底褲都扒拉下來。
“哈哈!這人誰???居然這么損?!?/p>
“不知道??!”
黃山臉上青一陣紫一陣,咬牙切齒道:“好一張伶牙俐嘴,希望你的本事和嘴巴一樣強?!?/p>
“如你所愿。”高俊平淡地說道。目光之中爆發(fā)出一股鋪天蓋地的戰(zhàn)意,如逆亂之中的驚濤駭浪,向黃山拍打過去。
黃山往那里一站,如同一座大山橫亙在天地之間,氣勢洶洶,無人不仰望其高。
嘭!
黃山腳下輕點墻頭,踏碎一塊磚石,電光火石般向高俊爆射過去。
去勢十分迅猛,如流星劃向虛空般讓人生出無力感來。
“好兇猛的氣勢??!這個黃山不愧為黃楓谷的三弟子?。⌒逓槭指呱?,如龍躍在天一般。一般的玉衡境中期高手,只怕不是其十招之敵?!?/p>
黃山算是浮光域排的上號的年輕高手,有著這樣的修為不奇怪,但是他沖向?qū)κ值臍鈩輰嵲诳植?,無人可以阻擋。
咝!
蘇清雪倒吸一口涼氣,她知道黃山很恐怖,沒想到對方恐怖到了如此地步,自己之前還是小覷了對方。
如此狀態(tài)的黃山,云東樓斷然不是其對手,哪怕云東樓擁有太陽體質(zhì)。
而高俊什么體質(zhì)也沒有,唯有一腔蘇清雪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這股氣勢讓他從奪魁大賽開始,就連戰(zhàn)連捷,從無敗績。
不過到了如此地步,蘇清雪有些擔心地看著高俊,生怕他落敗。
高俊速度不減,也沖向了黃山。
如同一條狂舞蒼穹,逆亂天下的巨龍,氣勢絲毫不比黃山弱。
“我丟!這白袍小子同樣不弱于黃山?!?/p>
“果然啊!不是猛龍不過江,他膽敢正面和黃山對戰(zhàn),自然有著不一般的手段?!?/p>
砰——
兩人的拳頭筆直地向?qū)Ψ睫Z去,罡風如刀,拳勁在二人身后炸裂開來。余波如同滔天巨浪般向四周激射拍打,拂得周遭一片雪舞傾城,眾人衣袂飄飄,如仙臨塵。
“好強大的余波??!”
“是啊!單是余波就超越了我全力一擊。同樣是玉衡境界,差距就這么大嗎?”
觀看此次決戰(zhàn)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多數(shù)都是玉衡境界的高手,不過年紀都已經(jīng)是五十歲開外了。
面對二人拳勁罡風的沖擊,他們只得全力施展神通抵擋,卻還是被逼得連連后退。
他們發(fā)現(xiàn),黃山和高俊大戰(zhàn)十分恐怖,巨浪拍天都沒有這樣的威力,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還是低估了二人的戰(zhàn)力,但是對轟之后的余波,比他的全力一擊都要強得多,簡直氣死人不償命。
“嗯?”黃山有些詫異,沒想到高俊的戰(zhàn)力全然不在自己的估量之內(nèi),絲毫不弱于自己?!澳芙酉挛疫@五分力道的一拳,說明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足以自傲了。”
“切!”高俊不懈冷哼,對方哪里來的自信?論裝,他還沒有懼怕過任何人?!笆菃幔课覅s一分力道都沒有用到,輕飄飄的,如打在棉花上一般?!?/p>
“你……”黃山被他氣得一時語塞。
“這家伙……”蘇清雪輕輕出了一口氣,哪個人想要在他面前呈口舌之利只怕要撞一鼻子灰。
不過對方實力越來越強大了,才短短幾天,就已經(jīng)有了和她、和云東樓拉開距離的趨勢了。
“再戰(zhàn)!”高俊突然面色凝重認真起來,恢復(fù)了昔日冷漠的神情,側(cè)身飛踢,然后拳頭如雨點般向黃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去。
砰砰砰砰——
一陣噼里啪啦的無影拳風剛猛地向黃山轟去,霸道而靈巧,力沉而不拙。
“好剛猛的拳法,難道是震陽宗的云巖初步拳?”黃芪一百多歲了,見多識廣,見到高俊拳法剛?cè)岵瑫r而大開大合,時而細雨綿綿,時而快捷如電,時而輕盈如風……
拳隨意動,拳盡而意不止,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
所謂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說的就是高俊此種靈活多變,拳風長存的氣勢。
所以黃芪猜測,高俊使的是震陽有名的云巖初步拳。這種拳法雖然只是入門所學,但是精研之后足以撼天地、震乾坤。
“云巖初步拳固然強勁,但要是這小子沒有一點自我的感悟,決計沒有如此神威?!碧K政心里面揣摩道。
高俊拳法有進無退,以攻代守,實在是已經(jīng)觸摸到了拳法的上乘意境,可稱為一代拳法宗師。
“這家伙是誰?。窟@么生猛!”
看到高俊一襲白袍,拳風如滔天大海,似萬里明月,連綿不絕,死死壓制著黃山,讓他騰不出手來發(fā)起反擊。旁觀者一個個都露出了驚異的表情,嘴巴張成一個“O”形。
“不知道??!看著才十七八歲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天才啊!怎么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p>
“聽說是震陽宗的,震陽宗出來的弟子,能差到哪里去?”
“原來是震陽宗的?。∧蔷涂梢哉f的過去了?!逼渌嘶腥淮笪?,他們雖然修為不高,且年齡大了,修為沒有了突破的指望。
但作為修士自然清楚震陽宗的是浮光域隱隱的霸主,門下弟子個個奇才,傳說中的大弟子都已經(jīng)是天權(quán)境界后期大圓滿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