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辰到家的時候,已是中午。
他見大門開著,便快步走進大院。
一眼就看到水池里,自己摘的草莓,居然還在那里,只是早就生霉。
……不能吃了。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也沒什么難過。
沒想到的是――
放眼望去,院子里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從房間里搬出來的家具。
他皺了皺眉頭。
不動聲色的走進房間。
不出所料,房間里也是一片混亂。
“他媽的!”他低聲罵了句臟話。
他沒想到這幾天家里沒人,便有人撬開了他的家門,將房間里值錢的動西全部半空。不值錢的家具就隨意的甩在院子里。
肯定是鄰居,以為他們一家被官府抓了,肯定回不來,便肆無忌憚。
只是沒想到他卻回來了。
人走茶涼――
這本是再正常不過。想到這里,他暗暗的告誡自己,不可再生枝節(jié)了!
他悄然穿過臥室,從后門出來,抄小路離開了家,僅用了一下午時間就趕回了那里,見到了譚紹龍。
當晚,他便在小寨子里住下。
譚紹龍似乎很器重他,給他分了一個單間的房子。
不能只吃飯不干活??!以后的幾天里,他便跟著譚紹龍一伙人出來打劫。
可幾天下來,他才發(fā)現(xiàn)闔閭大城周圍實在是太窮了!夜行的路人尤其少,有時候一晚上都打劫不到幾兩銀子。
這讓入伙不久的嶼辰感覺到有些失望。
一轉眼便入了秋。
金陵寨中還是燥熱難耐。
這天不是嶼辰當值,他也沒有和哥們去喝酒,一個人煩躁的躺在自己房間里。
父親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對前途的迷惘和現(xiàn)實中的困境讓他輾轉反側。
夜深了,蛐蛐還在沒完的叫嚷著。
嶼辰忽然翻身坐起,他借著月色出了房間,走進平時關系不錯的兄弟阿林的房間。
阿林和文詡、姜亦三個人正在喝酒,見到他進來也不起身相讓,只是看著他問:“也坐下喝點?”
嶼辰搖搖頭,看著他們幾個神秘兮兮的問:“想不想去搞點錢?”
“當然想!”
姜亦首先出聲。
“怎樣搞錢?”阿林和姜亦同時出聲。
文詡沒有出聲詢問,卻也是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嶼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們。
他一本正經的說:“去闔閭大城?!?/p>
見大家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嶼辰只得解釋道:“闔閭老兒的兒子,侄子,還有他的兄弟們都住在闔閭大城里,我們只要搞到一家――就不愁沒錢?!?/p>
“只是他們都有侍衛(wèi),想搞他們還需要仔細策劃?,F(xiàn)場勘察地形,以確保萬無一失,其中的風險難以估量……你們,愿意和我一起嗎?”
“好?。∧俏覀儸F(xiàn)在就去!”
三個人中最性急的姜亦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阿林也點點頭,他認真的說:“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先摸清楚地形?!?/p>
文詡見兩人都同意了,便也跟著點頭,道:“那好,我也去?!?/p>
三人又商量了一會兒,便出了小寨子,沿著林間小道向著闔閭大城而去。
小路上靜的有些嚇人,遠處的山間偶爾傳來幾聲狼嚎。
只是他們都習慣于夜行,并不害怕。
薄紗般月光照在幾人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