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迪盧克口述的那般,我只是個(gè)任人擺弄的傀儡……甚至是連能說會(huì)跳的布娃娃都算不上。
即便有少女給的庇佑,在他面前是顯得那么弱小。
很是輕松的就被帶回了深淵……帶回了,記憶中的噩夢(mèng)之地。
記憶中的自己,似是因?yàn)榕さ袅艘晃簧顪Y法師的頭顱,從此其余人都不敢靠近自己,衣食住行都是由這位王子殿下親力親為。
可從未想起過……
祁鶴翎換,換衣服?我自己也能換的啊!倒也不必需要你來幫我??!
空殿下往常都是嫌麻煩,要我?guī)湍銚Q掉的。
祁鶴翎今時(shí)不同往日!我自己來就好了!你你你…你把衣服放床邊,我自己能換的!
空……殿下果然變了很多呢。
話是這么說的,可空還是上前一步,將祁鶴翎推到床上,伸手去解開他的衣扣。
愚人眾的隊(duì)服還是比較復(fù)雜的,一層接一層的,主要是為了御寒,所以才穿的這般多。
本來祁鶴翎倒也不介意有人伺候自己……畢竟誰不想體驗(yàn)一把當(dāng)主子的生活呢?
可介意的是……害怕被眼前的男子看見身上的傷口,害怕他的輕聲質(zhì)問,害怕被他發(fā)現(xiàn)這身衣服下藏著的秘密。
于是在最后一件里衣將被脫下時(shí),祁鶴翎忽的向一旁翻滾了過去,故作一副怯生模樣,吞吐道:
祁鶴翎我…我真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你……那個(gè),我不是說你伺候的不好,是我有些怕生……感覺跟被陌生人強(qiáng)行扒了衣服沒什么區(qū)別……
可沒想到下一刻便被空掐住了脖子,狠狠地按在了床榻上。
記憶里,可從未見過他如此兇狠的一面。
不……或許是有的。
畢竟是要伺候一位脾氣暴戾的殿下,他的做法若不兇狠一些,又怎么才能壓制得住這位殿下呢?
……不然,那位殿下后來又為何懼怕他懼怕到渾身發(fā)抖,甚至是出逃到蒙德,死也不愿回深淵。
但他手上的力度卻是越來越大了,哪怕祁鶴翎掙扎著用手去扒著他掐著脖子的手,不斷用腳蹬著,想要離開這份窒息的約束,他都不曾松開過手。
臨近瀕死時(shí),祁鶴翎聽見他在耳邊親昵的說,我還算是殿下的陌生人嗎?殿下到底想藏些什么呢?
而后是他的一聲嘆息,緩緩松開了手,給足了祁鶴翎緩神的時(shí)間。
空還請(qǐng)殿下乖一些,死亡可是很痛苦的。
經(jīng)歷過方才的瀕死感,祁鶴翎如今也不敢違抗了。
以一副躺平了的姿態(tài),任由空扒光自己的衣服。
他在看見胸膛上那密密麻麻的刀傷時(shí),倒是有過明顯的一怔,看著似是想要伸手去撫摸,又緩緩收回了手,目光落在了腰間的褲腰帶上。
這回祁鶴翎說什么都不肯妥協(xié)了,寧愿再體會(huì)一次瀕死感,也不肯讓空扒自己的褲子。
一是為了那假肢,二是羞恥感。
祁鶴翎抱歉啊兄弟,在我的記憶里,咱倆才只見過兩次吧?才兩次就這么的坦誠相待,我真的會(huì)害羞的??!求你,求你給我點(diǎn)面子吧!
空殿下習(xí)慣了就好。
祁鶴翎那求你給我點(diǎn)時(shí)間慢慢習(xí)慣吧?。∥艺娴淖约耗軗Q衣服!求你信我!
空殿下如此慌張……莫不是這褲子下面還藏著我不曾見過的秘密?
……他怎么這么敏銳,一下就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