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翎…什么殿下？我沒有……

這種時候他還想死不承認。

不，而是還不能承認。

博士噓……你知道嗎？我們大家更喜歡你以前天真爛漫的眼神呢……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充滿憎恨與怨懟，雙眼里滿是野心與殺意……

祁鶴翎……

博士一個人，無論再怎么了解自己，再怎么想偽裝成過去的樣子，也終究是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

人已經(jīng)變了，變得如此徹底……

少女另外，你以為竊聽器被拿下來，我們就不會知道你的動向了嗎？

祁鶴翎唔？

祁鶴翎茫然的抬起了頭，也不知少女動用了什么法力，輕輕的勾起手指，男孩體內(nèi)的一道仙靈也隨之飄出，乖乖附在少女的手心上。

少女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木偶愚蠢，可笑。

博士殿下，接下來輪到你做選擇了。要再失去一次記憶，在這愚人眾里無憂無慮的度過一生……還是留下這些痛苦的記憶，被遣送出至冬國呢？

祁鶴翎我……

第一個選擇，聽上去就感覺很美好。

沒了記憶，變成白紙。

成為執(zhí)行官們都寵愛的孩子，能夠有機會跟各個執(zhí)行官大人產(chǎn)生交集，成為叫底層群眾羨慕的祁大人。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

但是在愚人眾的這三年里，確實是快樂的。

非常的快樂，開心……有青洵前輩的照顧，博士大人的關(guān)懷，富人大人的禮物，木偶大人的玩具……

可白紙不甘自己是個白紙……明明自己身上是有鮮艷的色彩，卻什么都看不到。

況且……

祁鶴翎我不能忘記……我不能忘記那些將生命都獻給我的子民！倒不如說是你們，你…多托雷！！你為什么要奪我左腿，剖我雙眼！你為什么?。?！

雖然很想起身打男人一拳，奈何手腕仍被死死的按在桌面上，動彈不得。

博士剖你雙眼的人不是我，奪你左腿的人也不是我，我可什么都沒做。就如我們當初說好的那般，對你體內(nèi)的力量做出點研究罷了。

博士況且，人類的殘肢我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冒巨大的風(fēng)險對深淵王子的心上人下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祁鶴翎……

不是他，也不是凱亞……

翟翦……

腦海里能想出來的人名，只有他了。

博士既然恢復(fù)了記憶，你應(yīng)當記得，醒來時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吧？

醒來？

他指的，應(yīng)當是被隊長大人帶回至冬宮里時，接受博士的救治，然后醒來的第一句話……

祁鶴翎殺了，我？

雖然失去了舌頭，嗓子還是能發(fā)出聲音的。

因為太痛苦，疼痛蔓延到身體各處，痛感占據(jù)了所有的一切。

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絕望的字眼。

“讓我死”

祁鶴翎讓我死?。。?！

就像空那樣，無時無刻殺死我就好了！無論是什么死法，無論怎樣都好。

為什么……為什么?。?！

克洛達爾能死，為什么我死不得！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讓我死吧…

我，不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