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么想知道所謂真相,為何不去問問世界樹呢?”
也的確是低估這位統(tǒng)括官的實(shí)力了。
撂下這句話后,他便沖破了深淵的包圍,不知去向了何處。
雖然這條大魚最終跑掉了,但好歹拽下了一小塊肉回來,也不算無功而返。
祁鶴翎微微垂眸,看向那些受傷倒地的怪物,不悅的皺緊了眉。
僅是這微微蹙眉,便足以叫幾人嚇到渾身發(fā)抖。
祁鶴翎哼……罷了。
空……
不得不承認(rèn),方才空也因為他那一蹙眉而心慌了片刻,也因他的一聲“罷了”而舒了口氣。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也對他心生恐懼。
祁鶴翎那就如他所愿,過幾日我會前去須彌一探究竟。不過這些時日我還有事在稻妻要辦……
空還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
祁鶴翎本想說不用的。
可當(dāng)抬眼看見空那雙眸子時,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指尖輕輕敲打著輪椅扶手,笑道:
祁鶴翎正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非你不可呢。我前陣子聽說希爾洛斯還活著……去把他找回來吧。
空……殿下,您忘了嗎?希爾洛斯是蒙德人,他早就死在了五百年前。
早就知道他會給出這樣叫人極度不滿的答案,祁鶴翎立刻打斷道:
祁鶴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哪怕就?;伊?,也得給我找出來。
空……遵命。
以前的記憶是怎樣的暫且不論,至少離開至冬國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都是真實(shí)的,這點(diǎn)毋庸置疑。
空轉(zhuǎn)頭吩咐了深淵的人都退下,自己則自覺的繞到祁鶴翎的身后,為他推著輪椅。
他故意推得很慢,就好似想多爭取一些兩人獨(dú)處的空間。
可真當(dāng)獨(dú)處時,卻又無話可說。
空……我找到熒了。
早在蒙德聽說異鄉(xiāng)的金發(fā)旅人解決了風(fēng)魔龍事件時,祁鶴翎心里隱隱約約有了底。
吵著找了那么多年的妹妹,最后也算是找到了……不過顯而易見,空似乎沒有跟她相認(rèn)。
其中的緣由不必多說,祁鶴翎也懂,便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空殿下,我其實(shí)很高興您此次行動會想到利用我。
祁鶴翎覺得我成長了?
空不……因為,你發(fā)現(xiàn)了我的價值所在。
祁鶴翎……真是自卑。
空自卑嗎……
空停下了腳步,故意放倒了輪椅。趁著祁鶴翎失重摔在海灘上時,又翻身跪壓在他身上。
祁鶴翎你…!
下意識的便想怒罵他,想毆打他。
可在這月色的照映下,不知是不是錯覺,眼前男子的眼……似乎隱隱泛著淚花。
空把我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不正是殿下你嗎?
這點(diǎn),祁鶴翎無法反駁。
他深知自己以前待空有多過分,深知他明明從以前便深愛著自己,還不斷的傷害他,羞辱他……
此刻從混亂中清醒過來,對他的感情只剩下了抱歉。
難道在這五百年間的朝夕相處中,當(dāng)真沒有半點(diǎn)情分嗎?
……怎么可能會沒有呢?
祁鶴翎緩緩伸出手,輕輕撫上空的臉。
在猶豫半晌后,雙手緩緩抱住了空的脖子,起身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