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船上睡一覺的功夫,很快就到了璃月。
神里綾人倒是給足了他排面。下船有人攙扶,還有好幾名社奉行家的武士幫他開路,岸邊的人群都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這群武士的用處也僅限于此了。
將祁鶴翎平安的送到璃月港內(nèi)后,便登船離開了。
他的腳步也沒有停下,穿著一身算不得便利的和服,緩步來到了玉京臺。
傳言中,帝君遇害的地方。
行秋先生是稻妻人?
祁鶴翎……嗯?
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正在上香的手頓了頓,他并未及時回話,恭敬的鞠了三躬后,將香插在香爐上,這才轉(zhuǎn)身看向朝自己搭話的少年。
行秋在下行秋,飛云商會的二少爺。不知閣下是……?
祁鶴翎依然沒有答復,反而是在認真思考著自己的身份。
有道理。
神里家的小少爺此刻應該在須彌療養(yǎng),不該來到璃月祭拜與之毫不相干的巖神。
愚人眾那邊還在通緝著自己,瓊納斯小姐畢竟是個“女孩”,此刻又沒化妝打扮,也沒穿著裙子,也不好偽裝。
如此,他只好再次張口胡亂編了個身份。
祁鶴翎尤利西斯。一個普通的游商罷了。
行秋聽著面前男子臉不紅心不跳的編造出假的身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行秋尤利西斯先生啊……看先生的這身裝束,是剛從稻妻回來的?
祁鶴翎……嗯。
行秋相逢即是緣,先生既是游商,那想必在璃月應無住所……若是不嫌,可否來飛云商會小住幾天?
本來是打算上個香便走的。
畢竟在璃月內(nèi)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線索。更不必提通曉一切的巖神已“飛升”,想著留在這里也沒有多大用處,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可當余光瞥視到不遠處金發(fā)少女的身影時,瞳孔驟縮,立刻改變了他剛才心中所想的一切。
祁鶴翎嗯,好啊。
發(fā)現(xiàn)了一個比復興坎瑞亞更重要的東西了呢。
原來在蒙德聽說的金發(fā)異鄉(xiāng)人……在這呢。
倒是她旁邊會飛的小生物……不曾見過。
就這樣順利的且莫名其妙的入住進了飛云商會。
等反應過來后,大腦已經(jīng)宕機了。
這就是所謂的計劃趕不上變化嗎?
明明計劃好了一切,等到了須彌再去試圖尋找蘭那羅,然后從蘭那羅嘴里問出關于「孩子」的事情……
結(jié)果此刻的自己,不僅又給自己安裝了一個新身份,還跟飛云商會的二少爺結(jié)交成了好友,此刻又跟著他去和裕茶館聽戲。
說好的正事呢?
說好的啟程須彌呢?
說好的接觸熒呢???
行秋怎么心不在焉的?
祁鶴翎……不,沒什么。只是在想一件事罷了……
行秋什么事?
祁鶴翎看著杯盞中沉底的茶葉,耳畔是云堇先生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戲。
這還是祁鶴翎頭一回聽戲。
先前倒是跟著那維萊特去過歌劇院,看了幾場歌劇,這璃月的戲似乎與那歌劇毫無差異。
演著演著便唱了起來,唱的苦澀又悲傷,使場外人完全融進了劇中人的情感。
愛戀時的羞澀,背叛時的絕情,離開后的傷心。
緩緩抬眼,對上了不遠處緊緊盯著自己的金瞳。
這戲里唱著的……與這無情的神明不是一模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