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早已脫離了愚人眾，不再是什么任人使喚的牛馬了，他也沒必要留在這里聽散兵的毒言毒語。

但他還是想聽一聽。

聽聽他成神之前的話，聽聽他到底想對自己說什么。

如果運氣好的話……

散兵你……到現在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嗎？我聽休斯提起過你，你應該已經去了稻妻。

祁鶴翎是的，稻妻是個很美的國度，我在那里玩的很開心。

他語氣歡快的回答著，言外之意便是……在稻妻那一無所獲，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

散兵呵……

這似乎也在散兵的意料之中。

他再一次拿起石子掂量在手中，卻沒有拋出去，而是直接捏碎成粉末。

散兵所有人都在愛你，你卻視所有人為敵人，視他們都為可利用對象……我很好奇，對你而言，愛也是一種利用嗎？

祁鶴翎愛？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罷了。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話一樣，突然笑了起來。

祁鶴翎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愛？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游戲罷了。那些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人們?yōu)榱藵M足自己的欲望而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

散兵真是無可救藥的家伙……

祁鶴翎呵，這世上又有誰是真正清醒的呢？愛情，不過是人們?yōu)榱颂颖墁F實而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親愛的散兵大人，您該不會是想說，您對我懷有這無聊的情感吧？

散兵……

祁鶴翎大笑著，完全不去注意散兵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正如散兵所言，連愛情也成為了他復仇之路上的一枚棋子。

對自己懷有愛情情感的……空也好，迪盧克也好，包括神里綾人他們……近乎每一位，祁鶴翎都在利用他們，將他們最后一點價值壓榨干凈才作罷。

現在他的眼里……

只有望不到頭的血色。

散兵你變了很多……

聽著那些無厘頭的言論，散兵最終能說的也只有這句話。

他緩緩站起身，抱臂看向祁鶴翎。

張口猶豫了半晌，欲言又止。

來時所準備的那些話，那些心意，那些承諾……在此刻的祁鶴翎面前，是顯得那么多余又無用。

他不會去聽的。

除非自己能對他派上用場，他才會愿意出賣美色接近自己……

可就算這樣，又算什么呢？

對于追求他的人來說，是如夢一般美好。對于他自己而言又是怎樣的感覺？

更類似于一場悲劇吧。

將所有的生命和心血全部獻給了復仇……

散兵呵……變得連我都不認識你了。

最后他將那些話咽了下去，吞進肚子里。

反正馬上就會墜入一場美夢了。

夢話就該對夢里的人說。

看著散兵離去的背影，祁鶴翎忍不住開口問了他一個問題。

祁鶴翎你說所有人都愛我……包括那些執(zhí)行官嗎？

散兵……是。

祁鶴翎愛我？傷害我？這就是你們的愛？

散兵……反正，你也不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存在，不是嗎？

隨著暴雨傾盆而落，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結束了這場不愉快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