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負(fù)雪,明燭天南。
整個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漫天瓊花飛絮撒下,空曠的雪地里只能聽見雪落的窸窸窣窣之聲,凌久時漫無目的地踩在雪層上,心中隱隱涌起一絲慌亂。
這是哪兒?
游戲?還是別的什么地方?
可他不過是推開了一扇門,并沒有借助崔哥的設(shè)備,更沒有戴上VR眼鏡。
“嗚——”
耳邊炸起一聲低沉的狼嘯,凌久時慌亂轉(zhuǎn)身,毫不意外看見了一頭健碩兇猛的雪狼,體型差帶來的恐懼讓他不由后退一步,凌久時調(diào)整心緒正準(zhǔn)備硬剛,可手中揮舞了無數(shù)次也幻化不出武器。
恐懼逐漸從心頭蔓延而上,卷進(jìn)眼里,凌久時眼神閃爍一瞬,當(dāng)機(jī)立斷轉(zhuǎn)身就跑。
可人的速度又怎么比得上雪狼?
凌久時撲在地上躲開雪狼的攻擊,吃了滿嘴雪,他驀地抬眸,倉惶間卻聽耳邊響起了一道冷冽的聲音:“開闊地你不是它的對手?!?/p>
“誰?”凌久時連忙撐著地面爬了起來,驚慌道:“誰在說話?”
只見遠(yuǎn)處雪山頂上站著一個身姿修長的男子,眉目清俊,一襲白色長衫隨風(fēng)飄揚(yáng),幾乎與清靈雪白的山融為一體,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身刻有繁復(fù)的雕紋,青色流蘇與風(fēng)共舞。
男子呢喃:“他竟然能聽到我的聲音?”
“聽不聽得到試試不就行了。”
聲音從對面山頂傳來,分明相隔甚遠(yuǎn),卻恍若耳語,女子一襲青衣,眉目疏朗,鳳眼天然泛著冷,卻因嘴角的笑平添幾分柔和。
男子了然,淡聲朝下道:“我在你四點(diǎn)鐘方向,面向我,巨狼在你七點(diǎn)鐘方向,你往三點(diǎn)鐘方向跑?!?/p>
只見下方墨黑的身影果然跌跌撞撞地往他說的方向跑,步伐慌張卻不失穩(wěn)健。
“有趣。”男子勾唇一笑,“還是指揮活人夠勁兒?!?/p>
女子嘴角弧度下壓,瞥了他一眼,沒說別的,只提醒道:“別玩兒脫了,記住我們倆打的賭?!?/p>
男子沒說話,聲音一瞬間消失了,凌久時跑得發(fā)絲凌亂,氣喘吁吁,隨手靠著棵樹停歇了一秒又向前跑,喊道:“再往哪兒?”
“往前三十米,左轉(zhuǎn),提速?!?/p>
凌久時跑得太快沒剎住腳,暗罵一聲后果斷左轉(zhuǎn),又開始拼了命地跑。
男子聲音回蕩在空中:“別回頭,繼續(xù)跑,一公里。身陷困境最重要的是什么?”
凌久時剛要回頭又將腦袋扭了過來,邊跑邊回:“是跑!”
“不,”聲音逐漸勾人魅惑,像是能觸動所有人,“是遇事不慌?!?/p>
果然,聲音不過消失了片刻,凌久時的步伐就亂了,踉蹌著摔在地上,巨狼的身影卻越來越近,利爪幾乎要將他整個撕碎。
電光火石之間,劍光閃過,一白一青兩道身影從天而降,兩柄劍一左一右插入巨狼喉嚨,那牲畜還來不及嘶鳴反抗,便已經(jīng)倒地。
女子收劍回落,笑道:“它的喉嚨我先刺破的,哥哥,可算我贏了?”
男子冷哼:“分明是我們一起殺了它,青淮,這是平局,可不要賴賬哦?!?/p>
阮青淮不理他,看向倒在地上對自己東摸西摸,怕缺胳膊少腿兒的凌久時,問道:“小子,沒事兒吧?”
“沒事兒?!绷杈脮r爬起來,看向男子道:“剛是你指揮的我?”
他一說話,凌久時就認(rèn)出來了。
“聽出來了?果然聽力超群?!?/p>
凌久時緩了緩,呼出一口冷空氣,驚訝道:“你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跑過來,救我?”
男子正是阮瀾燭,他輕飄飄地道:“覺得你還算靈光,死了可惜。”
阮瀾燭這個人,說話不是帶毒刺就是帶鉤子,如今顯然是后者,阮青淮抖落一身雞皮疙瘩,直言道:“我呢,覺得你長得還算過意得去,要是被狼啃了一臉血……哎呀,那可真是丑死了?!?/p>
凌久時拍掉身上的碎雪道:“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們?!?/p>
他看向兩人,訕笑道:“你們是兄妹?都穿得挺古樸的?!?/p>
阮瀾燭解釋道:“在幫朋友做漢服模特,突然就進(jìn)了這游戲里?!?/p>
“啊?”凌久時驚訝一嘆,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游戲?什么情況!
阮瀾燭如今正是興頭,便不介意和他講講,凌久時這才知道,自己是穿越進(jìn)了靈境游戲,還是不通關(guān)就出不去,里面死了現(xiàn)實里也得死的那種。
這是什么狗屎運(yùn)氣?
————————————
喜歡阮哥,激情開坑。
女主是青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