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直接嚇得魂飛魄散,煙管都掉了,阮青淮微笑,眼看匕首就要刺下去,木匠忙道:“三天!”
他平復自己鼓噪的心跳,心有余悸道:“三天就能做好。”
阮青淮利落地收回匕首:“老人家,早說不就好了嗎?我一個女兒家,也實在不想動刀動槍的?!?/p>
這話說的,毫無可信度。
好在消息已經(jīng)問到,眾人準備拾掇拾掇便去山上砍樹,爭取速戰(zhàn)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風雪交加,大家伙踩在雪地上沿上山路前進,沿途碰上了老板娘說了幾句話,阮瀾燭又悟出了三人不抱樹的禁忌條件,仍沒有聲張。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上,凌久時費力地砍著木頭,風雪天額頭都冒出了細汗,而阮瀾燭和阮青淮卻靠在樹上揣著兜,悠閑得很。
凌久時直起身,頭疼地看向兄妹倆:“有句話形容得不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說的就是你們,出力的事情是一點不做,恐怕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是這樣?!?/p>
“這你就說錯了?!比顬憼T輕笑一聲,他沒有現(xiàn)實,青淮也沒有。
凌久時還沒想好反駁的理由,那邊熊漆就已經(jīng)帶人砍好了一棵樹,招呼人去抬了,他想去幫忙,卻被阮瀾燭攔住了。
阮瀾燭:“過去干嘛呀?那么多人也不缺你一個?!?/p>
他捂住自己的左手臂,故作虛弱疼痛,抬眸看凌久時堪稱媚眼如絲:“我的手好痛,久時,要你背我。”
咦~
阮青淮偏過頭,簡直沒眼看,阮瀾燭根本就沒考慮過她的死活,只想著自己撩人。
偏偏凌久時這遲鈍小貓根本沒看出來,立馬就丟了斧頭,眼里是不自覺的寵溺:“好,上來,我背你?!?/p>
阮青淮微笑??。
阮瀾燭攬住了凌久時的脖子,貼著他的背感受他沉穩(wěn)的心跳,恍然間有一陣久違的安寧,厚厚的雪地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耳邊是嘈雜的世界,阮瀾燭突然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他因凌久時而鮮活。
下山路很陡,阮瀾燭回頭看了一眼,阮青淮拿著斧頭遠遠地走在他們身后,渺小的身影被遼闊的雪地拉成了一條線。
青淮總是笑,笑得危險,笑得死寂。
夜已經(jīng)黑了,他撇過腦袋繼續(xù)貼著凌久時,凌久時身上總是溫暖的,流著熱血,能帶著他的心跳動,可突然溫度消失了。
阮瀾燭眉頭輕擰,凌久時去哪兒了?
他往前快步跑了一段距離,終于在前面看到了人,喊道:“凌久時,你怎么把我丟下了?”
凌久時沒回答,然后阮瀾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襲死白衣裳,藤蔓長發(fā)的女怪對他們虎視眈眈。
事情開始棘手。
可凌久時都做好打架的準備了,那女怪卻好似收到了什么訊息,拖著長發(fā)閃離了。
女怪不可能突然離開,一定是有人觸發(fā)了禁忌條件,她要吃人了!
阮瀾燭看了凌久時一眼:“出事了!”
兩人跟著女怪跑過去,果然見扛著樹的那三個人被女怪用長發(fā)纏住脖子掙扎著拖走了,在場之人都嚇得不輕。
凌久時掃了大家一眼,突然沉聲道:“青淮呢?不會出事兒了吧?”
所有過門人,除開剛剛被拖走的那三個,只有阮青淮不在。
阮瀾燭顯然并不擔心:“放心,青淮沒那么弱,不會有事的?!?/p>
“說得對。”
聲音突然從后傳來,阮青淮從暗處走近拍了拍凌久時的肩:“擔心誰也不用擔心我?!?/p>
一扇低級門而已。
眾人也不由松了口氣,還好只死了三個,但出事后氣氛難免有些沉悶,便這樣擔驚受怕地回了木匠家。
阮青淮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匕首,鋒刃輕而易舉地割破了她的皮膚,露出點點鮮血來,淺薄的疼痛喚醒了她的理智,她倏地放了手。
阮青淮微微垂眸,哥哥總是很信任她,每次有危險,他就會說“青淮能搞定,別擔心?!焙陉资娜藙t會說“淮姐是誰???先考慮自己的小命吧?!敝挥欣钖|源,只有他。
他說:“青淮你別怕,我保護你?!?/p>
匕首又在阮青淮手里轉(zhuǎn)了一圈,她想,這扇無聊的門該快點結(jié)束了,她想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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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青淮不是真名,沒人發(fā)現(xiàn)青淮和白潔是相對的么?青淮的真名是阮北笙。我只是覺得青淮比較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