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縹緲間,二人相對而立。
南宮春水輕嘆了一口氣,笑道:“師姐啊師姐,我只是要廢了這個武功,又不是要去尋死,你這么擔心做什么?”
“傾全宗之力才祝你練成此功,就這樣舍棄了,你不會后悔?”蘇白微淡淡道。
“我此行,要去一個女子心里?!蹦蠈m春水突然道,“她的心太小,只裝得下一個人,所以我只能是一個人了?!?/p>
不是白羽,也不是李長生,后來更不會成為別的誰,只是南宮春水,以一個儒雅讀書人的身份去見她。
蘇白微故意道:“她只有一輩子,你陪她過這一輩子,在她眼里你還是一個人,三十年過后,或許你還會愛上別的女子,但這武功廢了,可就真的再也練不回來了?!?/p>
畢竟,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師姐,你不必再試我了?!崩铋L生無奈道,“我這次是下了決心。”
“我曾說過,會回去找她的?!?/p>
“你倒是一走了之,這江湖偌大,此后便僅我一人?!碧K白微輕嘆道。
她甚至有些苦中作樂地想,或許那狗屁的卦象正是怕她踽踽獨行,才要她早點入土呢?
“所以你要學學我,”南宮春水突然朗笑道,“師姐,若是心太空了,不妨住幾個人進去,擠一擠就踏實了!”
“我還要去會她一會,先走一步!”
南宮春水一路來到那縹緲滄海間,云霧繚繞處有一座若隱若現(xiàn)的孤島,他與島主對弈片刻,告了別,幫徒弟求了求恩典,轉瞬又是萬里。
這里四季如春,唯有那高高聳起的山頭上,有著百年不化的積雪,一座秀氣的小城城頭,站著一個一身紅衣的秀美女子。
朱唇皓齒,眉心有痣。
那佳人本在看著蒼山雪發(fā)愣,眼前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儒雅讀書人,帶著一股得意春風。
“許久不見了?!蹦蠈m春水一拂袖,漫天茶花飛揚。
紅衣女子一愣:“你是誰?”
他絲毫沒有矜持,咧嘴笑道:“我叫南宮春水,是你的相公?!?/p>
女子迅速按住了腰間之劍,怒斥道:“滾!”
南宮春水并不理會,只是吸了吸鼻子,故作儒雅開始掉文:“人間已是大雪坪,此地仍吹春日風啊?!?/p>
紅衣女子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后說:“你是……他?”
“我是他?!蹦蠈m春水笑道,“為何我一說我是你相公你就想到了他,莫非在你心里他已經(jīng)是你相公了?”
紅衣女子怒起拔劍,沖著他便是一劍刺去,她的劍法很快,且沒有一絲猶豫,縱是宗師見了也得贊嘆兩句,南宮春水更沒有躲的意思,可那劍卻從他身子中穿了過去,如刺虛空。
“還是這么脾氣不好?!?/p>
女子怒道:“別給我裝神弄鬼?!?/p>
南宮春水沒在意,他俯身上前,摸了摸女子的臉,悠然笑道:“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
神游萬里,不過一個吐息的時間。
而在這個吐息間,唐靈皇和溫壺酒已經(jīng)覺得體內(nèi)真氣暴走,隨時可能要走火入魔了,就連原本穩(wěn)如泰山的唐老太爺,手中的煙桿子也忽然斷裂。
百里東君有些焦急,一面是他的舅舅,一面是他的師父,他可真是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更何況這樣的戰(zhàn)局,他根本不配參與,只有干著急。
察覺身旁的蘇白微已經(jīng)睜開了眼,他擔憂道:“白微姐姐,他們不會出事兒吧?”
“放心?!碧K白微握緊了他的手,“他有分寸,你只需好好兒看著,這會是一場很精彩的對決?!?/p>
百里東君只有點頭,而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掌心的溫熱不斷透過相貼的皮膚傳遞過來,他倏地紅了臉。
怎么……還沒放手?
他兀自心跳得飛快,而南宮春水也敏銳地看到了這一幕,他眉心狠跳,我叫你往心里塞人沒叫你搞我徒弟?。?!
算了,先打完這局再說。
他微笑著看向唐靈皇和溫壺酒等人:“把最毒的毒藥,能毒死一城人的毒藥都使出來吧,費盡心機地殺我,否則……”
“我會殺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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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我家小長風怎么辦?
要不一手牽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