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側(cè)妃,景玉王打算用正妃的禮儀去迎,可謂是極盡寵愛。
有人說,她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有人說,她是個逍遙天境的高手;更有人說,她是個不想嫁入王府、困于朱墻的可憐人。
百里東君不了解她,也沒有那么多的周全心思。他只知道:嫁人應(yīng)該要憑女子的意愿,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若是你不想嫁但有人卻非要你嫁,那就打!
逍遙天境的高手,或許出不了這天啟城,但一個小小的王府困不住她,就算她連王府都出不去,但總能走出自己的院子。
努力過了便不會后悔。
只要她想,只要她做。
她既然不做,便是不想逃,便是愿意嫁,誰又能幫她呢?
……
這一趟路途百里東君并不急,他和蘇白微并司空長風(fēng)一起打馬慢行,一路走一路觀景。
至于十七,蘇白微將他留在了雪月城,讓他和洛水的弟弟洛河對練,畢竟都是耍刀的。兩個刀癡,相信會擦出許多不一樣的火花,或許再回去那臭小子的功夫已經(jīng)更進一步了呢。
想要贏他,真是不能懈怠啊。
只是百里東君沒想到,這一趟不僅是他代表先生來了,他那見面就掐的活爹也代表鎮(zhèn)西侯府來了天啟。
他更不知道的是,還有一位故人。
天啟城中不能縱馬,三人翻身下馬,牽馬徐行,百里成風(fēng)早到三日,特意在城門口等自己的傻兒子。
“百里成風(fēng),你怎么來了?”百里東君張口就是大逆不道的話,對親生父親直呼其名。
“東君,不可對世子無禮?!碧K白微敲了敲百里東君的腦袋,話語里卻無任何斥責(zé)。
百里東君老實“哦”了一聲,而后不情不愿地低聲道:“爹?!?/p>
百里成風(fēng)有些驚奇,還真有人能制住這個小霸王?他看了眼蘇白微,莫名有些不安,他以前希望能有一個人讓自家這霸王聽話,如今這個人出現(xiàn)了,他卻隱約覺得不是件好事。
“世子?!逼K白微還笑著給他打了個招呼。
百里成風(fēng):感覺更不妙了。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道:“蘇姑娘,好久不見了。”
百里成風(fēng)又看向同行的第三人,挑眉道:“你是東君的朋友?”
“晚輩司空長風(fēng)?!彼究臻L風(fēng)道。
百里成風(fēng)又是點了點頭,他道:“我覺得我們要去同一個地方,那便一起走吧?!?/p>
稷下學(xué)堂——
自從李先生走后,學(xué)堂很久沒這么熱鬧過了。北離八公子中的五位,雷夢殺、洛軒、柳月、墨曉黑和蕭若風(fēng)都在正堂中等待著,就連位置都和大半年前一模一樣,叫人一眼穿越時間。
而有一中年儒生不在正堂內(nèi),反而在院中看書,他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長袍,看到百里東君等人走進來便微微一笑:“回來了?!?/p>
恰似學(xué)堂老先生在看遠歸的學(xué)子。
百里東君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感動,他點點頭:“陳先生,我回來了。”
司空長風(fēng)上一次來天啟得陳儒照顧良多,也急忙上前道:“陳先生!”
陳儒打量著他,隨后滿意一笑:“不錯,看來你已經(jīng)遇到你師父了?!?/p>
“不僅是師父,”司空長風(fēng)眉眼間顯出幾分暢意,“還有許多很有意思的朋友?!?/p>
陳儒只是又滿意點頭,頓了頓后才看向二人身旁的女子:“蘇姑娘,第三次見面了。”
蘇白微:“陳先生,別來無恙?!?/p>
“咳——”
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陣突兀的咳嗽,百里成風(fēng)有些尷尬,他堂堂鎮(zhèn)西侯府世子在這兒,陳儒不搭理他,反而對著其他人噓寒問暖,實在讓他有些沒臉。
“世子爺?!标惾逡矊λc頭。
“陳先生,”百里成風(fēng)挺了挺腰桿,“你今日不去赴宴么?”
“世子莫不是認為我穿得太寒酸了?”畢竟他這一身灰袍的確不像是要去參加婚禮的,陳儒笑著搖搖頭,“讀書之人,樸素些又如何?”
“不是衣裳,只是一種感覺?!卑倮锍娠L(fēng)面不改色道。
“世子猜對了,”陳儒哈哈大笑,“我的確不準備赴宴。”
“我答應(yīng)李長生主持稷下學(xué)堂,又沒說還得去參加什么王爺?shù)幕槎Y,我沒興趣,自然就不去?!彼麚]了揮衣袖,道:“他們在堂內(nèi)等你們,去吧?!?/p>
恰在此時雷夢殺和蕭若風(fēng)也聞訊出來相迎:“世子爺?!?/p>
“王爺?!卑倮锍娠L(fēng)亦躬身行禮。
這里除了百里成風(fēng)都是熟悉之人,雷夢殺本性暴露,他一把勾住百里東君的脖子:“小百里,聽師父來信說你的武功最近長進許多,還說來天啟要把我們打趴下,怎么,跟師父學(xué)了幾招就這么自信……”
不愧是多言公子,一張嘴能把人說死。
百里東君揚眉,有些躍躍欲試:“自不自信的打一架就知道了!”
“不可。”百里成風(fēng)沉下臉色,“若要胡鬧,也不該是今日。”
今日可是景玉王大喜的日子。
蕭若風(fēng)亦道:“婚禮之后吧?!?/p>
這是他兄長的喜事,他可不愿攪擾。
至于現(xiàn)在……他們該去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