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軍都督府的任職期間,玉京一直沒有回京探望,哪怕是逢年過節(jié)也只捎家書回去問候家人。
這年末,玉京又按例巡察前軍都督府所轄地方都司,到閩省的時候正好趕上除夕,就留下過年。
“林僉事!林僉事不好了,出大事了!”玉京本和同僚們在街邊茶樓觀看當?shù)氐挠紊窕顒印?/p>
看得正熱鬧呢,都司府的沈經(jīng)歷跑來找他,看著跑得氣喘吁吁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都司府走水了。
沈經(jīng)歷年過四旬,都能給玉京當?shù)?,一路憋著口氣兒跑到接上來,卻有一件要緊事要說。
玉京親手倒了杯茶給他,見他冷靜了,才坐下來:“沈經(jīng)歷有何要事?”
“林僉事,剛收到消息,夷洲海寇伏擊我水師補給船,指揮使現(xiàn)已點兵?!?/p>
玉京身為前軍都督府僉事,與閩省本地都司府的指揮使是平級,但手中卻沒有調(diào)兵遣將的資格。
眼下戰(zhàn)事忽起,他做不到冷眼旁觀,畢竟閩省沿海一帶常有??艹鰶],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去年來閩省的時候是夏天,錯過了和海寇交手的機會,這一次說什么他都要去會會這夷洲???!
迅速回了都司衙門,換上甲胄又借了一匹戰(zhàn)馬,玉京便獨自去追指揮使一行。
快馬加鞭一天一夜到底被他給攆上了,都指揮使陳安看到玉京追來,也沒多說什么,默許了。
只不過為著照顧他這個深得圣寵的“玉公子”,陳安還是派了自己的孫子作為玉京的貼身護衛(wèi)。
他們此行除了增援水師,也是為了給海上水師增補糧草和軍需,所以隊伍分了兩批次分別出海。
玉京就負責押運軍需糧草,和陳安一行在興化港口分道,一路往西一路往東。
船行海上第三天,正在眾人有所松懈認為??懿粫賮硪u擾的時候,陳玄暉在廚房抓到了細作。
陳玄暉就是那都指揮使陳安的孫子,自打出海,玉京就安排他負責蹲守廚房。
果不其然,還真就抓到了打算在船上廚房投毒,讓玉京他們這行將士不戰(zhàn)而敗的海寇細作。
抓到了人,玉京也不著急前行了,一面吩咐伙夫準備開火做飯,一面讓人將細作吊在桅桿上抽。
用來抽人的鞭子除了手柄位置,其他部分布滿了鐵制尖刺,玉京還特意在上面末了辣椒油和鹽。
抽完扔海里用麻繩吊著,沉下去又撈起來,如此折磨了一天一夜,終于套出了夷洲海寇的窩點。
陳玄暉見識過玉京這狠辣的審訊手腕后,便知道這位“玉公子”并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和善。
數(shù)日后,抵達夷洲島。
完成補給交接后,玉京沒有急著登島,而是直接從陳安手中接過兵符,調(diào)兵去龍門嶼支援水師。
陳玄暉依然擔任著玉京的護衛(wèi),這一仗打了近兩個月,結(jié)束時已是二月底了。
朝夕相處這么多天,陳玄暉難以控制地對玉京動了心,但又苦惱害怕會被他討厭,不敢去表白。
閩省沿海城市盛行金蘭契,就是契兄弟和契姐妹,陳玄暉也是有所耳聞。
雖說他不在意自己以后不會有子嗣,但卻不敢賭玉京也這么看得開,所以他不敢去找對方說明。
這一猶豫,就錯過了最佳表白的時機,導致他和玉京錯過后來的兩三年。
夷洲海上剿滅??苤螅窬╆惽樯献嘞M徽{(diào)去邊境,得到允準后他就去了山海關行軍打仗。
最近一次打了勝仗之后,玉京奉旨回京述職。
此時,距離他離家已有八年,也錯過了妹妹林瑜的及笄、婚禮,以及長姐林黛玉的倆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