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葉鼎之正發(fā)愁怎么還不見李長生來接女兒回家,又想到自己沒告訴對方他住在哪里。
于是,只好自己親自送她回去,稷下學(xué)宮還是很好打聽位置的,就是藏在暗處盯梢的人有很多。
走到學(xué)宮大門口,玉京說什么也不肯撒手讓他走,還掉金豆豆,葉鼎之硬著頭皮被她拉了進(jìn)去。
還沒走幾步,就巧合地和正打算回家和妻女團(tuán)聚的雷夢殺遇上,葉鼎之以為這下自己可以離開。
卻沒想到,玉京各種耍賴不讓他走,雷夢殺見狀,更是二話不說拎著他后衣領(lǐng)子把人往后院帶。
稷下學(xué)宮內(nèi)外兩堂分級嚴(yán)明,后院是師范教習(xí)以及祭酒師徒等人的謁舍私院。
“父父!婳婳回來了哦!”快到李長生的院子,玉京遠(yuǎn)遠(yuǎn)地就大聲呼喊。
李長生這會兒正在和柳月幾個討論大考的事項,聽見這聲音,先出去的是離院門最近的蕭若風(fēng)。
玉京像個小炮仗似的,先撲到蕭若風(fēng)懷里膩歪了一陣,又蹦蹦跳跳地去親香自己的老父親。
“父父晚上吃的什么菜菜?婳婳晚飯和哥哥一起吃的紅燒魚還有?!?/p>
“小黑哥哥抱抱~柳月哥哥抱抱~”這個親一下那個也啵一口,玉京又跑到洛軒跟前伸手要抱。
雷夢殺故作委屈:“婳婳,為什么你喊其他人就是這哥哥那哥哥,就喊我是冷巴巴的二師兄?”
“可是,夢殺哥哥不好聽呀,是二師兄自己讓婳婳這樣喊的,你怎么忘啦?”
玉京像個話癆一樣在大人中間轉(zhuǎn)圈圈,葉鼎之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開口。
李長生看出她這會兒瞌睡來了,于是喊來負(fù)責(zé)給女兒洗澡的侍女帶她去洗漱。
跟著侍女姐姐走了幾步,玉京又停下來,回頭看著葉鼎之:“哥哥不許走!婳婳要和哥哥一起睡!”
“看來她是真黏你,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就先留下來?!币痪湓?,李長生現(xiàn)在是個女兒奴實錘。
葉鼎之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沒有拒絕的機(jī)會。
洛軒哭笑不得:“師父,你這也太霸道了,這位公子不用害怕,我們幾個都是好人,你放心?!?/p>
“……在下葉鼎之一介鄉(xiāng)野小民,久聞諸位公子大名,今日幸會!”葉鼎之忽然開始害怕起來。
咳咳,開個玩笑。
蕭若風(fēng)雖然對葉鼎之的身份起疑,但既然是李長生親自開口,他倒是不介意讓對方留下來客宿。
雷夢殺還要回家和妻女團(tuán)聚呢,跟葉鼎之互相見禮之后,匆匆提出告辭,生怕遲了進(jìn)不了家門。
蕭若風(fēng)也想早點回去見他哥哥,因此和雷夢殺一道離開,臨走前又被叫住了。
喊住他倆的人是柳月,他說:“你倆別忘了明天早點過來,別想著偷懶??!”
“知道了知道了,辛苦柳月公子今晚熬夜草擬考場章程,恕我等慚愧?!崩讐魵⒁环瑱C(jī)鋒。
柳月無語地看著他和蕭若風(fēng),瘋狂擺手:“去去去!二師兄可別睡過頭了明早,小師弟也是?!?/p>
“四師兄放心,若風(fēng)一定按時回歸。”蕭若風(fēng)雖然很想自家哥哥,但還不至于忘記自己的正事。
二人離開后,李長生讓洛軒帶葉鼎之去洗漱,至于晚上住哪里,他還有得選?
洛軒的院子離得近就在隔壁,柳月和墨曉黑也借此離開,各自回去洗漱休息。
李長生院子里的東廂現(xiàn)在被收拾成玉京的臥房,葉鼎之就暫時睡西廂了。
玉京睡前還要聽故事,葉鼎之以為自己會很傷腦筋,誰知竟然張嘴就來?
原來自己還有編瞎話講故事的特技?好好好,看樣子以后不想做劍客了,可以去茶樓說書。
故事講到一半玉京就睡著了,葉鼎之見此情形,腦子里忽然回想起他的童年。
那時候葉家很熱鬧,作為柱國大將軍的小兒子,他幼時也總是喜歡黏著大人。
有時候也要賴著臉皮擠在哥嫂中間,興致上來還會在外面和侄子偽裝雙胞胎。
他有三個兄長兩個姐姐,作為老來子的他,原本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誰知世事弄人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