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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組織中發(fā)布出緊急通知：周瑜掉落的個人終端已被找回，他和孫策疑似進(jìn)入古地球高級防范區(qū)。組織中發(fā)現(xiàn)內(nèi)鬼，同伙數(shù)量未知，目前露頭的只有呂布一人。

郭嘉和程昱蹲在地上，張遼雙手插兜默默站在一旁。

郭嘉轉(zhuǎn)著手中的機(jī)密信息硬盤：“現(xiàn)在所謂的‘機(jī)密信息’還不可信，一段話那么多二次修改的地方，就算不是內(nèi)鬼先生動了手腳，也會是被篡改記憶的孫策修改掉的，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的機(jī)密是什么。”

“這么看，要是想知道機(jī)密信息而判斷出內(nèi)鬼，反而是讓孫策恢復(fù)記憶更重要，不過組織內(nèi)只有公瑾一名記憶修復(fù)師，公瑾如若不信任我們，盡管他的本能還知道如何制作修復(fù)記憶的藥劑，也不會幫我們的忙?！背剃乓е娮訜煟袼妓?。

“袁家人?！币恢钡皖^盯鞋尖的張遼忽然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向二人，“之前大哥和我說過，袁氏滅門那一次，呂布是主力，袁術(shù)和袁紹一定都深恨他入骨。況且他們手下還有組織中人——文若的四哥荀諶，也許可以幫到我們?！?/p>

程昱沉默著沒說話，顯然是在懷疑袁家二人的可信度。

“那不如，就走一么一步險招。”郭嘉狡黠地笑笑，“敵人的敵人姑且算作朋友，袁氏一夜間神秘滅門，絕對和內(nèi)鬼先生逃不開關(guān)系?，F(xiàn)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內(nèi)鬼先生，利用一下袁氏也未嘗不可?！?/p>

“我只怕是相互利用，”程昱稍一斟酌，“兩人都不是傻子。不過……現(xiàn)在公孫瓚能稍稍牽制袁紹，袁紹估計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遼微微頓首：“之前外出考察，外交部部長劉虞的懷柔政策鳴英星的人們很是受用，外患已除，內(nèi)憂可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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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如洗，悠悠風(fēng)來。眼前一改不久前的荒穢，“這是哪兒？”周瑜驚訝地問。

老虎朝遠(yuǎn)處的山巒低喚一聲。

“我們……要住進(jìn)山里？”

老虎溫順地點頭。

“為了躲避追擊嗎？”周瑜隨口問道：“為什么他們對我似敵似友，想要抓住我，卻又不敢傷我半分。”

老虎停下腳步，似乎在想如何回答周瑜的問題。

——因為你是周瑜

地上的字這樣寫道。

兩人快步走進(jìn)山中，老虎靠著自己敏銳的感覺，不一會兒便找到了一處可休息的洞口。

老虎向外走去，朝著遠(yuǎn)方的一片林子輕輕移去。周瑜坐在山洞里，疲倦的神色涌上，靠在山洞的壁上，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周瑜的記憶停留在自己被甘寧、凌統(tǒng)襲擊后的幾秒，而之后的一切記憶都被刪除。老虎從山間摘了果子回來，只是沒找到任何生物。他把果子放好后，輕輕趴在了周瑜身邊。

呼哧呼哧。老虎把尾巴搭在周瑜的腳踝上，聽著他的喘息聲。也許是終日的趕路，他的面頰有些發(fā)白，即使是睡著時，神色也沒有往日的輕松。

“孫策！”入目的是一雙虎眼，虎崽眼底的干凈與清朗和記憶中的一人重疊，似乎像極了……那夜夢中語氣歡脫的人。老虎擔(dān)憂地歪過頭看他，周瑜從一旁揀出一顆酸果放進(jìn)口中，味道充斥著味蕾，也充斥著神經(jīng)，一瞬間，腦中的記憶像是被塞滿進(jìn)去又立即抽空，只剩下一句反反復(fù)復(fù)的“孫伯符”。

那聲音時大時小，時而帶著歡快，時而有些無奈，有時還會夾雜著些惱怒，像是不同時期的自己喊出。周瑜猛然轉(zhuǎn)過頭，死死盯著老虎，從那雙虎眼中看見兩個小小的自己，面色慘白，眼含犀利的憂慮。

“對不起……對不起?！敝荑は袷巧眢w的精神被盡數(shù)抽去一般，雙手撐在地上，喘著粗氣，額前的汗水密布一層，幾縷發(fā)尖濕潤，白色的襯衫貼在身上，透著冰涼。

“對不起。”周瑜蜷縮回角落，任由老虎用耳朵蹭著他的肩膀。他將流下眼淚的臉埋在手心里，聲音滿是嗚咽。

“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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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記憶欺騙玩弄的感覺很不好受。自己的認(rèn)知被以一種變態(tài)的手法一遍遍刷新著，這是一種漫長但徹底的，廢掉一個強(qiáng)大的人的方式。在這期間，他會經(jīng)歷各種旁人無法想象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遠(yuǎn)比肉體上的可怕。他不會去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比如看到明明清楚地記得是自己所寫的字條時，直覺就會第一個跳出來反駁道：

“清醒，這不是‘你’所寫?！?/p>

荀彧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直面袁紹：“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變相的重生?！?/p>

袁紹垂著眼睫，勾起嘴角，平和地道：“怎么說，他也僅僅和我那好弟弟有些交往。和我有什么干系？”

“當(dāng)年張讓等十人的事情，是大人您親自處置的吧。”

袁紹眼皮跳了跳：“如何？”

“如果我說，加強(qiáng)版的藥劑并不在我們手里呢？”

袁紹將手中的玩飾轉(zhuǎn)了個圈，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如果想干些大事情，對于他們來說，是很容易的吧?！?/p>

“荀先生，”袁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帶笑地開口道：“我從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更不會因為友若在這里，就跟著您走這一步棋的。”

“那好吧，”荀彧微微頷首，指了指放在桌角的燈：“等將這一盞燈撲滅，就該燃燒下一盞了?！?/p>

荀彧起身離去，袁紹一人半隱在燈火旁，眼中明明滅滅地不知思索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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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文若，你這么快就回來了，成了嗎？”郭嘉邊吃飯邊打著虛擬屏幕的視頻，“孔明那邊還沒消息呢?！?/p>

荀彧輕輕笑起來：“沒想到袁紹氣氛烘托的倒還蠻好，真有一種地下幽會的感覺了，神秘又緊張。”

郭嘉驚訝地把臉湊到屏幕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不會賣身了吧！”

程昱一把將他拽回，荀彧同情地向程昱看了一眼：“放心吧，袁紹會和我們合作的。就算不為了聯(lián)邦或者組織，也是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p>

“你又忽悠他了？”

荀彧低頭不語，幾秒種后有些悲傷地抬頭：“所有癥狀我都是實話實說，且不說我編不出什么專業(yè)的東西，只是這些……已經(jīng)很痛苦了?！?/p>

說出來都已是驚世駭俗，何況親身經(jīng)歷？記憶被一點一點啃噬、腐爛，每天又有新的記憶沖入……

“我們要加快速度了。不然我真的怕……盡管孫策在他身邊，他也撐不了太多時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