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湫沉默了片刻,“如果可以,我會問他想不想和我回去”。
涂山雅饒有興致,“如果他不愿意呢”,涂山湫沉默了片刻,“那就要辜負阿娘的期望了,我想,為他留在這”。
最后,涂山雅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就打發(fā)她離開了。
回到蓮花樓的時候,李蓮花還未醒。
她留了封書信,說自己可能要離開十幾天,但沒有具體說原因。
想到回來他可能又要不理她,她嘆口氣,在信紙上畫了個笑臉,又寫了一堆安慰的話,放在他床頭,方才轉(zhuǎn)身離開。
涂山湫在南胤沒有太招搖,她一向不喜拐彎抹角,冤有頭債有主,夜黑風高殺人夜,她蒙住臉,潛入單孤刀的住處,直接把他擄了出來。
經(jīng)過威逼利誘,及各種不為大眾所知地辦法,連最后的媚術(shù)都用上了,把單孤島干的事情扒了一個底朝天,最后咬牙切齒地把人放回住處,并施了個遺忘法術(shù),讓他忘記了今晚的事情。
涂山湫被查出的真相氣得在客棧內(nèi)憋了好些天,終于在這日趕回了蓮花樓,她生怕自己扛不住氣憤轉(zhuǎn)頭就去把單孤刀宰了。
十七日后。
涂山湫心情復雜地推開蓮花樓的門,卻看到整個樓內(nèi)空空如也。
她在屋內(nèi)坐了半晌,李蓮花要尋找那個狗東西的尸首,必然會去找笛飛聲,她覺得順著笛飛聲的路線,應(yīng)該就能找到李蓮花。
李蓮花這邊剛剛從玉城出來,順著線索來到了亦莊。
這一路,他扯了方多病的玉墜當做進門的保金,還順手忽悠得方多病覺得他的做法有些道理,空手套白狼是玩得很熟練了。
這邊,方多病轉(zhuǎn)頭進入回廊間,正巧看到一群人在圍在亭子中間。看見方多病進來,丁元子醉意朦朧地走上前道,“瞧著面生,你也是來吃席的”,方多病答道,“正是”。
丁元子問道,“那小老兒打聽一下,尊駕是幾更動身,走的是哪條便道”。
方多病不知其意,只回道,“前天動的身,走的官道”。
亭內(nèi)幾人聽到此話大驚,立馬提劍而起,這時,一道聲音緩緩道,“竹哨,排簫都見響兒,這位朋友呢,也跟咱們在同一個屋聽曲,南腔北調(diào)不分家呀”,方多病轉(zhuǎn)頭看去,正是李蓮花踱步而來。
“諸位,這位小兄弟呢,不過是個肉頭,平日里不怎么下地,不懂行話,大家莫怪啊”,方多病疑惑道,“什么肉頭啊”。
張慶獅不屑道,“真晦氣,什么時候,肉頭也能來吃席了”。
丁元子繼續(xù)問道,“喲,那你又是幾更動身,走的哪條便道啊”,“二十更動身,走的嘛,獨戶道”,李蓮花悠然說道,丁元子怪氣道,“原來是老手啊,既然走的是獨戶道,那敢問閣下,身上抗沒抗幡,幡上是幾個字啊”。
李蓮花拂拂衣袖,“抗金幡,十三年前,京南皇陵名樓前留過的四個字”,眾人互相望了望,紛紛恭敬拱手,“拜見素手書生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