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時燼也會因為人類的情情愛愛打動,在天堂即將喝下忘情水的時候,樓梯出的愛人踱步而來,他在想,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殉情。
在載入靈魂典時,他看見生前與愛人滿滿的記憶片刻。
曾經(jīng)他會有觸動,直到后來,被上級訓了無數(shù)次,也看見了許多的背叛后,他又覺得唏噓。
所以,太突然了,真的。
時燼有些唐突的磨了磨自己的身體,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為他對自己的喜歡都沒那么清晰。
林忱惜感覺的到,時燼在遠離,他不想,他想抓住。
突然一個側身,他抬頭看著時燼輕咬自己的下唇,似乎是在猶豫,可眉眼依舊那么溫柔。
“你不想嗎?”
但他還是要試一試,試試自己的魅力,試試時燼到底有沒有對他產(chǎn)生感情,以及試試自己的計劃會不會成功。
時燼覺得很亂,一切都亂亂的,但他沒逃,他知道自己分明就是動情了,于是他也對上林忱惜亮晶晶的眼睛。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喜歡的吧,但他的眉頭微蹙,分明就是在猶豫。
“那為什么不同意?”
其實林忱惜是真的不會談戀愛,在以前喜歡Bories的時候就被這么說過。
那會有人和他說林忱惜的心意,他卻說。
“怎么可能?那么喜歡我,為什么還經(jīng)常逼迫我?!?
他知道是玩笑話,可他還是聽進去了。
因為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和目的性,所以才會太想知道一個答案,同時對方就有了壓力,但真正喜歡的話,答案重要嗎?
并不重要。
時燼不喜歡說,他更喜歡真正的行動與付出,所以他拒絕了。
“我有點沒搞清楚狀況..你知道嗎...我覺得...太快了。”
時燼的聲音和海浪的拍打聲一樣干凈又空靈。
林忱惜這會聽懂了,時燼不是不喜歡他,只是不想那么潦草的開始。
他想要的不是因為心動,因為新鮮感就擁有對方,從而膩了后又快速的分開。
林忱惜想了一會,他才明白時燼與別人不一樣,他的感情不廉價,不是長的好看,一個眼神就會跟著走的,他要的是堅定的選擇,是漫長的熱戀,他不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
就像龍卷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時燼想要的是細水長流。
但林忱惜給的了嗎,他給不了。
他接近他,用迷情香的方式讓時燼快速動情,再相愛,到最后再慢慢毀掉他,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時燼的戀愛觀。
林忱惜太急了,其實他想要的不是答案,而是結果。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時燼是真的喜歡他,那對于他來說,自己的入侵,毀掉的是他全部。
在這時林忱惜突然覺得自己錯了,錯的是太早開口,錯的是自己太迫切,因為他沒有真正的懂時燼,他不明白時燼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更不明白一個人類的感情到底有多復雜。
他真的后悔了。
那一晚的夜很漫長,陪伴林忱惜的是一杯又一杯的紅酒,他轉眼看著黑屏沒有消息的手機,他就明白了。
時燼真的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或許迷情香的作用有,但他的意識更勝一籌。
直到快天亮他才想明白,原來自己后悔的不僅僅是小巷口的那一次報復,更后悔的是和時燼說的話,他覺得,這樣太對不起他的感情了。
…
其實江嘉喻是不怕冷的,但是天氣的冷和人的冷漠又怎么能歸結到一塊呢。
從那次開始,他就再也沒見到段辭,也沒收到他的消息。
其實他一直認為自己才是感情中的贏家,可是這會才發(fā)現(xiàn),段辭才是真正的贏了,他擾亂了自己的心后就跑了,再也找不到了。
很多時候江嘉喻總在家門口停留,他的視線落在隔壁門上,明明手都要摁下門鈴了,但他還是收回去了,他不想輸,他也要贏。
一夜之間,秋天就來臨了。
秋風過耳,吹起那千股悲涼的調子,橫掃那些落寞,思念如海在心中奔騰翻滾,記憶如刀在心上狠狠的鏤刻。
江嘉喻在換衣服的時候無意間掃過鎖骨處的標志。
他記得,回憶中,在那晚喝醉了酒,臉泛著紅潤的光,抱著段辭說了很多話,那標志也逐漸顯色。
可現(xiàn)在卻怎么也看不見。
他在這時恨極了段辭,他打心底里發(fā)誓,再一次見到時,一定要罵死他。
這一周在咖啡店里都沒見過他的身影,問了同事也說段辭請假了。
江嘉喻是很討厭等待的,可他卻一直在等,等公交車,等紅綠燈,等食物出餐,等段辭的消息。
他不想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所以他撥通了那個從未打過的電話。
數(shù)到十秒,不接就掛了。
他聽著響鈴聲,做好了這是最后一次主動的準備。
三....
江嘉喻放下自己的不耐心,靜靜地數(shù)著。
五...
可他如果真想接,早就接了。
七...
大概是有事情呢?
十...
“喂?!?
段辭的聲音隨著最后一個數(shù)字而來。
不知道是自己多給了他0.1秒,還是段辭正好在第十秒接通。
這時江嘉喻卻什么都沒說,他說不出任何話,打電話給他的緣由呢,自己都沒搞清楚。
“不說話我掛了?!?
段辭的聲音有點冷,比這天氣還冷,江嘉喻就像是被冰凍般,依舊無動于衷。
直到段辭說那句“掛了。”他才急急忙忙的開口。
“段辭!”
或許是大匆忙,段辭也沒有反應過來,他根本不知道江嘉喻為什么會有他的電話,也從沒想過江嘉喻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我說你,一直不來店里干嘛?”
電話那頭的小可愛語氣變得弱下來,語速也沒那么著急。
段辭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于是他笑了笑。
“你是想我了才問的嗎?”
江嘉喻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他留下了一句,“你想多了!”就掛了。
即使是只聽聲音,段辭也能想象到江嘉喻臉紅生氣鼓著臉的樣子。
真的是太可愛了。
江嘉喻后悔不及,非要給他打電話干嘛,可他一想到是自己先掛,他就覺得扳回一局了。
很幼稚,但是在這種模糊的感情下,就是會去較真。
電話掛完后,段辭的表情也沒了笑容,他坐在酒吧一角,對面的男人依舊一身黑,帽檐擋住了他的臉,指尖輕輕敲打玻璃桌。
他盯著他手指上的戒指,還是那個眼球,可怖又懸疑。
“什么時候,進展得這么快了?”
段辭輕笑,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
“我要的東西呢?”
男人抬眼,除了陰影下無盡的黑外,就是那雙眼眸無比惹人注目,分明是黑色瞳孔,可卻像無盡深淵一樣吸著段辭。
“不急?!?
男人說完,不緊不慢的從風衣內(nèi)側的口袋掏出個一次性袋子。
里面有著少量的黑色粉末。
“這個,能短暫的抑制黑魔法的力量。”
段辭有些不明白,不過還是接過,看著袋子里的黑色粉末在他手中,隱約中發(fā)出若隱若現(xiàn)的光芒。
“我要它干嘛?”
“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回到家后,果不其然,他一抬頭就看見走廊上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恨極了的那個人。
段辭頭發(fā)濕漉漉的,像是還沒吹干,靠在門框旁,有點自然的刻意,大概是聽到電梯聲才出來吧。
他本想故意視而不見朝自己家門開鎖。
可剛走上去,那人就拽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手臂很細,但手勁卻很大,江嘉喻拗不過他,還是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他。
段辭臉上面容煥發(fā),帶著神秘的笑意,和散發(fā)著洗發(fā)水和沐浴露混雜的味道,很好看,也很好聞。
“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江嘉喻開門見山,剛進到他家就直接說了,連腳都沒落在客廳里,因為他不想浪費太久時間,上一次逃的是他,那這一次自己也要逃。
段辭磨磨蹭蹭的把江嘉喻往客廳里推,意識他先坐下來,然后慢慢悠悠的去冰箱拿喝的,還問他,“你要喝什么?”
煩死了。
那個有些生氣的小可愛完全坐不住,連屁股都沒熱他就起身沖到廚房,盯著段辭,眼里的憤怒都要爆發(fā)出來了。
“段辭,你別耍我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