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岐山溫氏火燒云深不知處時,藍氏宗主雖憑一擊之力將溫氏打跑,保下了藍氏弟子。但隨后便陷入昏迷,如今怕是命不久矣。”
“而且澤蕪君也在那一戰(zhàn)后不知蹤跡,第二日含光君獨身一人被溫氏子弟押去了不夜天。聽說走時腳部還有傷?!?/p>
“何止姑蘇藍氏,仙門百家的弟子嫡傳不都要到溫氏聽學受教。”
“你們這都什么時候的消息了,溫氏今日不是說那些仙門弟子在夜獵時被屠戮玄武斬殺,只有溫家二公子憑死逃出嗎?”
一位坐在茶棚角落約么三十歲左右的瘦高男子不屑地開口,眼尾上挑的三白眼中滿是精明與傲慢。
一眾正在八卦的人像聞道味的老鼠團團做到了男子身邊。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
“都死在那屠戮玄武的手下,那那些仙門百家豈不是要同溫氏拼命!”
“這位道友可否展開說說?”
今日休息下山一趟的阿璃恰巧也在這茶棚里,習慣性坐在能將全景盡收眼底的位置。本只打算休息一下的阿璃沒想到會聽到這段時間里仙門百家的消息。
一開始阿璃還津津有味地聽著眾人的小道消息。并暗自腹誹跟腔著這傳言消息哪里對,哪里夸大其詞。
直到那男子出聲,阿璃才后知后覺,岐山溫氏什么時候這么寬宏大量,能允許平頭百姓在大眾場所這般隨意點評溫家事宜?
更何況這溫氏的消息什么時候這么容易獲得,姑蘇藍氏可都還未曾知曉。
摩挲著手中質(zhì)量一般的廉價茶碗,黃中帶著雜色的澄清茶水雖被店家貼心地弄到剛好入口的水溫,但茶水依舊是茶葉中最不值錢的一類。茶棚里的客人雖來自山南海北但基本上是附近往來的販夫走卒,大多地位低微能力不高。
阿璃今天雖做了偽裝出門自覺自己沒有帶什么,哪怕身上的衣物也是極為便宜大眾的布料制成。但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哪怕自覺普通的服飾在這些人面前也已是不可攀的存在。
本是低調(diào)行事,現(xiàn)在看來實在是愚蠢至極。
阿璃將茶錢放在桌子上后,悄然無聲地從此地離開,一路小心謹慎地改了幾次偽裝并繞著路線在城里溜圈子。
直到探查不到身后有任何探子后,依舊再次換了個打扮擠到人群密集處學著那些普通百姓的行為舉止,在城中逗留到傍晚收攤,借著幫旁邊大娘收拾攤子的舉動成功混到了村民中,借此溜出了城門口,又找了個借口換了個打扮離開隊伍。一個人快速地向藍氏駐地飛奔而去。
就在經(jīng)過一處密林時,靜謐無聲的壓抑氣氛逼停了阿璃的腳步。
四周靜悄悄的,黑暗本就是罪惡滋生的最好土壤與掩蓋物。
“不知是哪位道友,可能一見?”手中弓箭暗凝,全身肌肉默默地調(diào)整至最好狀態(tài)。阿璃不覺得出現(xiàn)在這的會是白天那些跟蹤的尾巴,那些見財起意的人能力太低,早就被她甩開。在這的怕是早就盯上了她的人,會是哪個仙門呢?
…溫家嗎?下意識間阿璃卻想起茶棚里那位消息通天的精瘦男子…那位又是誰派來的?是好意還是……故意…
埋伏在密林中的人見已被發(fā)現(xiàn),為首者無聲地做了個手勢。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