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里漫上倔強倨傲。
佟矜恩你不也是一樣嗎。
佟矜恩宋亞軒,你也不是好人,所以才沒有資格說我。
佟矜恩我承認我當狗,但當狗的人不止是我一個。
佟矜恩還有你,年級第一。
宋亞軒……
恰好是一根煙的時間,煙身都被吸的燃燒殆盡,聽完她說的一番話,宋亞軒將那根煙扔在水潭,“呲——”地一聲熄滅。
宋亞軒承認,他越發(fā)覺得她有意思。畢竟當狗這件事,他還從來沒意識到。
她和他都是在陰暗潮濕的角落里匍匐生存的流浪者,唯一區(qū)別的是——宋亞軒是神明,而她不是。
和神明對線是一種什么體驗?她感受到心臟在叫囂著一種歡快。
宋亞軒哈哈哈…是嗎。
宋亞軒低低地笑了兩聲,道。
宋亞軒佟矜恩,你好像沒有洗臉。
佟矜恩什…!
少女的臉頓時變得煞白,她慌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種難以形容的羞恥感涌上心頭。
她被宋亞軒調侃習以為常,但被喜歡的人這樣說,她還是總覺得難堪極了——她后悔自己沒有好好打扮一下。在地下城,她作為手下的身份,向來都隨意慣了。
比如丁程鑫打電話嚷她辦事,她總是穿著無袖背心和拖鞋來去見他。
十七十八的年紀,理應好好打扮才對,任涔總給她買些漂亮衣服,什么包臀裙、吊帶裙,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少女套裝,為了讓她像女人一點。
但佟矜恩從來都不領情,她邋遢隨意慣了,對那些東西并不感冒。
她強裝鎮(zhèn)定地捋了捋碎發(fā),對面前笑吟吟的男人說。
佟矜恩這叫隨性,你懂什么。
佟矜恩我要走了…回見!
說完她就像兔子一般撒開腿,再留在這里跟他講話,她早晚要挖個地縫讓自己鉆進去。
但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可能是一天、兩天,也有可能是幾個星期。
宋亞軒噢,對了….
見她要跑開,宋亞軒對著她的背影喊。
宋亞軒上次答應我的事情,別忘記。
佟矜恩….
佟矜恩知道了!
……
來到Dce夜總會,佟矜恩把包放在前臺存物柜,前臺小姐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年紀很輕的樣子,冷聲道。
“報手機號,再出示一下證件以及房號?!?/p>
佟矜恩無聲地從上衣內側口袋掏出一張房卡,還有一張印著金色四葉草紋路的身份牌,口罩上方的眼睛被鴨舌帽擋住,神色冷冷。
前臺接過看了一眼,又仔細地看了看她半遮眼的容貌,臉色一變,頓時從座位上起來,對佟矜恩微微鞠躬。
“佟小姐,丁爺在頂樓B902等您,我?guī)^去?!?/p>
佟矜恩跟著前臺進了電梯,她的嗅覺靈敏,金屬的銹味讓她心底發(fā)緊。
其實佟矜恩也從沒想過,曾經對著做不出的數學題都會發(fā)狠的人,有一天也會變成他人的掌中之物,會屈尊卑軀地當一條聽話的狗。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她怎么得到她想要的,只身一人又如何在這浩大的澳城生存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