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三公子,真是……令人沉淪啊。
墨妄添看向眾人,語氣冷冽而強勢:“往后若是再有妄議墨府家事者,我定不會放過他?!彼^而轉向高座上的林丹曄,“今日是我夫人的回門宴,私家之事,敢問林家主又為何要請宴他人?”
不等林丹曄回答,他緊接著出聲:“莫不是見我沒有陪她回來,便覺得可以欺負嗎?”言辭犀利,咄咄逼人。
林丹曄臉色微變,心里發(fā)怵,忙賠笑道:“妄添這是哪里話,你畢竟是疏晚的夫君,疏晚又是我大哥唯一的嫡女,我怎會怠慢于她呢?只是想著給她個大排場罷了?!?/p>
墨妄添臉色愈冷,張嘴還要說什么,卻聽林疏晚柔柔的叫了一聲:“夫君,大家都在呢,再說下去,二叔這謊就不知道該怎么圓了?!?/p>
她的嗓音清澈靈動,帶著一股似有似無勾人的媚,墨妄添眉眼微動,看著林疏晚清亮而溫柔的眸子,沉默片刻后,對她笑道:“那倒是我的錯了。”
林丹曄的臉霎時黑了下來,明面卻不好再說什么,且不說墨妄添那鴻臚寺卿的官位,就是他身后的墨家,也不是林家能抵得上的,便也只能忍著怒氣道了一聲:“那便開席布膳吧?!?/p>
林疏晚看見林家人不好的臉色,她便覺得一陣痛快,不由笑了起來,笑容燦爛明媚,眉眼間盡是張揚與肆意。
墨妄添見眾人紛紛落座,便走上前去,在她的笑意里握著她的手上座。
在一道道美味珍饈被端上桌,林疏晚絲毫提不起興致,只借著夾菜的名頭挨近墨妄添,“三公子特意來為我解圍的?”
墨妄添思起她今日回門不等他的事,被她那一聲“夫君”消下去的火氣又騰了起來,面色有些不虞,雖然接了她的菜,卻沒有回她的話。
得不到回答的林疏晚也沒惱,反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眼底流光溢彩,幾乎貼著他的耳朵,聲音清冽,像山間的泉水一般悅耳:“我頭一次聽別人喚我夫人呢。
墨妄添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耳根處竟隱隱發(fā)燙。
她笑意盈盈地望進他漆黑深邃的眸中,一字一頓道:“夫君……”
林疏晚那好聽的聲音,如羽毛般落在耳畔,溫軟細膩,酥癢難耐,墨妄添拿筷子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余光便見她將身形擺正,聲音不大不?。骸胺蚓墒浅院昧耍俊?/p>
可又偏偏讓你聽的清楚,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媚,墨妄添覺得自己心里似乎有團火被點燃,理智逐漸被燒成灰燼,他愣愣的,沉聲應道:“嗯?!?/p>
林疏晚唇角微仰,將他拉起,“諸位慢吃,墨老爺也累了半天,我先陪他回去休息了,”她看向林丹曄,“二叔告辭了。”
眾人看著兩人出門的身影,又轉頭看向桌子上滿是菜卻未曾動過的碗,這不是一口都沒吃呢嘛……
上了墨府的馬車,墨妄添就坐于側,林疏晚笑意盈盈,沒有坐主座,而是坐到了他對面,“夫君?!?/p>
墨妄添抬眸看她,這般讓他如何生的了氣啊……“今日言語,是為了解那時之急,冒犯之處,你……”
墨妄添怔忪,下意識回答:“自然不是……”
林疏晚卻笑了定定的看著她,眸光流轉間,竟似帶了幾分狡黠之意,“那便是真的……”
他的心莫名漏跳一拍,心臟的躁動卻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實話,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話,兩人靜默半晌,他輕言:“我……約莫是喜歡你的?!?/p>
這回倒是換林疏晚愣住了,活了小半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過這般……嘖。
“墨妄添,你還真是……”
一路無言,回到墨府,墨妄添是還有話同林疏晚說的,可是門房來說,又鴻臚寺的官僚有要事尋他,已經(jīng)在書房等了好一會兒了。
墨妄添抿了抿唇,對林疏晚輕聲道了一聲“你先休息”后便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