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迷迷糊糊應(yīng)下,不放心地往屋內(nèi)看了好幾眼,察覺到鳳隱不悅,立馬拍胸脯保證。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讓魔界的陰謀得逞,上次他們附身狐王禍亂仙界,這次又變成你的模樣,試圖以假亂真,元啟哥哥醒了肯定能分辨真假?!?/p>
以為能安慰到鳳隱,不想她心頭“咯噔”一下,眼神冰冷如刀,立下殺令。
“遇到她施法害人,殺無赦!”
鳳隱拔下一片鳳翎給阿羽護身。
“姐姐,這可是你的貼身法寶?”
阿羽一感動,歪歪扭扭飛出仙界,來到人間時,已是太陽高高曬起,正午時分。
阿音披著寬敞的粉色泡泡袖紗裙,推開花梨門,抬手扶發(fā)髻,袖口散落,露出欺霜塞雪的手腕,瑩玉光澤,吸人眼球。
“倒比天上的鳳皇多了幾分柔情,有我水凝獸一族的靈氣,不對!”阿羽很快搖頭否認,驅(qū)散暇思:“分明是勾欄賤相,哪配與仙界上仙相提并論?!?/p>
阿音自是不知她的想法,還未徹底睜開雙眼,仰望蒼穹,便被一條火紅狐尾卷住腰肢,拖回床榻。
大門無風自關(guān),看不清真切,但里面?zhèn)鱽淼哪信{(diào)笑之聲,曖昧嬌喘,還是讓未經(jīng)人事的阿羽悄悄紅了臉皮。
“妖精就是妖精,白日宣淫,沒羞沒臊。”
思及此,她恨得牙癢癢。
“你怎么敢頂著我姐姐的臉面,和狐妖私通?鴻奕分明是罪妖,害元啟哥哥沒了家的壞蛋,哼!”
阿音有多心疼元啟,就有多討厭鴻奕。
這些年,鴻奕沒少托人送東西給她,彌補對阿音的虧欠,全被她扔掉了。
只因元啟不待見鴻奕。
越想越氣,她在梨亭外大喊:“鴻奕,快出來,阿音姐姐托我來尋你。”
屋內(nèi)兩人正滾作一團,探尋雙修奧秘,初聞此聲,阿音不自在地推開男人,躲進被窩。
鴻奕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蛋,輕吹一口氣,拂開額邊凌亂碎發(fā),細小的汗毛沾了濕氣,呈現(xiàn)山毛桃的嬌軟之態(tài)。
“是誰?”
“莫怕,我且去會她一會?!?/p>
鴻奕一個帥氣轉(zhuǎn)身,梨雕衣架上的紅毛華服自發(fā)披裹上身,艷麗不似凡塵中人。
推門而出,屋前梨樹紛紛飄落花瓣,斜風忽而至,男人一身火紅色如雪中烈焰,時刻灼燒人眼球。
阿羽從未見過如此霸氣又自信的男人,與天上那幫謙虛恭敬的白衣仙君是兩個極端。
如果元啟的溫潤是守,那鴻奕的妖冶便是攻。
夾在這樣兩個冰火兩重天的男人之中,她總算知道姐姐阿音有多幸福。
“你是……阿羽?”
鴻奕的聲音算不上特別好聽,勝在貼合他那張俊臉,笑著的時候,仿佛整個春天盡在他眼中,能把天上的星星送到你跟前。
阿羽癡迷一瞬,咬破舌尖,清醒過來。
“正是,阿音姐姐,也是鳳皇,邀請你上天一敘!”
“阿音?”
鴻奕古怪回頭,看了一眼屋中人,耐著性子探問道:“她昨日辱我,如今又怎的想起在下?”
阿羽不由分說,掏出鳳翎作證:“我也不知是什么事,她只說,有要事相商,事關(guān)她歸來的真相,你若不信,就拿這個給你看?!?/p>
鴻奕接過鳳翎,確認上面有半神的氣息,屬于鳳隱,含笑凝神。
“阿羽姑娘,你還記得你姐姐阿音的樣子嗎?”
“廢話,她是我姐姐,我們同是水凝獸,不管她變成什么樣,我都能認出來?!?/p>
鴻奕正要和她說阿音的事,就被她接下來一段話震驚。
“我姐姐為你而死,她昨日不過是迫于形勢和你鬧著玩,你便生她的氣,活該她選元啟哥哥不選你,因為你,我們姐妹二人分別千年,就算她找你辦點小事也是應(yīng)該的,誰讓你欠我們的。”
鴻奕啞口無言。
但真假阿音之事,必須有個了結(jié)。
在不知道鳳隱和元啟對阿音態(tài)度之前,他不敢貿(mào)然暴露阿音的身份。
“你說得對,我是該去見見她,問問這一千年,她過得好不好!”
話音落,身后傳來阿音嬌滴滴的呼喚。
“阿玖,早去早回?!?/p>
“你你你……我我我……”
阿羽驚訝于阿音本尊,竟與元啟畫上的阿音一模一樣,甚至比鳳皇還像,擁有阿音的嬌媚可愛。
有一瞬間,懷疑這才是本尊。
可她相信元啟的判斷,神君法力通天,怎么可能認錯人?
鳳皇地位尊貴,也沒理由冒充他人。
鴻奕挽著阿音的手過來,兩人如膠似漆,已然是夫妻。
“阿羽,有的事,現(xiàn)在說不明白,等我回來,一切自有分曉,拜托你幫我照顧她?!?/p>
讓兩姐妹好好相處,是他能為阿音做的第一件事。
面對阿音眼里的親情渴望,阿羽慌了。
這是她不曾從鳳隱那兒得到的。
明明出殼后,所有人都告訴她姐姐有多愛她,為了她能順利出生,四次尋找凝云山,受了多少委屈和辛酸。
可是見到鳳隱的時候,對方眼里只有回避和冷漠。
現(xiàn)在,她竟然從一個不知來歷的女人身上感受到那份親情的羈絆。
“不……她不是,一定是妖魔迷惑心智?!?/p>
她掐手腕,喚醒自己,害怕中了鴻奕的狐族媚術(shù)。
“阿羽,我是姐姐阿音?。 ?/p>
“不,你不是?!?/p>
阿羽大喊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