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礦石裝滿了所有馬車,顯然馬車根本不夠用,沈驪歌混進了運回礦石的隊伍里準備返回,抵達麗陽坡后士兵們早已精疲力盡,為了不出任何差錯,領頭的停下了腳步安排大家原地休息,看著士兵們有所放松警惕一個個都癱倒了下來,沈驪歌悄悄上前來到了馬車旁看著上面摞成堆的銅礦石,伸出手剛準備去摸,就在這時一支箭直射在了車轱轆上,沈驪歌猛然被嚇了一跳,退后一步觀察了一圈,士兵們卻絲毫沒有任何影響,依舊癱倒在地埋頭休息著,收回視線再次落在那支箭上,只見那箭身上一行小字清晰可見。
于十三在你身后。
沈驪歌看完后猛然轉頭,就在這瞬間一個黑影從她身邊略過,隨即整個身子一輕,待她反應過來后整個人已經(jīng)置身在一處山洞里。
沈驪歌心中一顫,下意識地用肘擊向身后的黑影。那黑影猝不及防,瞬間松開了手。窒息的感覺從口鼻中消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接著,直勾勾的一拳朝著身后揮去。然而,拳頭卻被硬生生地截停在半空。那黑影摘下黑紗斗笠,一張熟悉的臉孔在月光下逐漸顯現(xiàn)。
于十三喂!你謀殺親夫??!
于十三見狀,立刻將沈驪歌那揮出的拳收回,此時她的拳頭已被他輕柔地置于胸口之處。他那得意洋洋、令人恨不得一拳揍過去的神情,與那張俊朗的面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在這一瞬間沈驪歌的驚恐慌張轉而恢復了正常,手頭順勢一用力拳頭還是直接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沈驪歌你為何會在這兒?
沈驪歌的質問方才脫口,于十三已然笑吟吟地貼近她的身側,一臉無辜地反問道。
于十三這話不該我問你嗎?今日的你,應是精心打扮,期盼著夫君前來提親才是
至于提親,沈驪歌早已將其拋諸腦后。對于眼前這個人,她比誰都明白,既然兩家父輩共同為朝廷效力,且罕見地沒有官場名利之爭,共贏互利的關系,從小就聽父母親嘮叨,等以后長大了就得嫁給十三哥哥。
于十三,年長她兩歲,平日里依仗著天生麗質,將自己妝點得猶如花孔雀般絢爛。那勾欄酒坊,成了他的流連之地,唯有沈驪歌深知其中奧秘。在長輩面前,他則收斂風采,展現(xiàn)出一副青年才俊的翩翩形象。
沈驪歌在我面前你還裝什么?那勾欄里的姑娘才是你的心頭好。
于十三我的好妹妹這是吃醋了?那煙花女子哪里比的上你這沈府千金?
于十三興致勃勃地伸出手,欲輕撫沈驪歌額前散亂的發(fā)絲,卻不料她順勢輕輕一拍,將他的手駁回。
沈驪歌行了!你趕緊回吧!沒空同你扯皮。
沈驪歌收斂心神,重新整理好身上的鎧甲戰(zhàn)袍,步伐矯健地從洞口縱身躍下。
于十三你不是想了解為何朝廷要開采這些銅礦石嗎?隨哥哥回去,與你慢慢細說。
話音落下,猶如一把鑰匙,徹底解鎖了沈驪歌內心深處沉積已久的好奇。她心頭紛亂的疑問如同潮水般涌上,竟不知該從何處問起。然而就在此時,遠方夜空中綻放出一抹璀璨紅光,緊接著傳來陣陣痛苦的呼喊。
沈驪歌出事了?!
她已毫不猶豫地朝著那片紅光閃爍之處飛奔而去。
沈驪歌趕到時,眼前景象令人瞠目結舌:士兵們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火勢借著兩側的枯草肆虐蔓延,那輛滿載銅礦石的馬車已不知所蹤。
沈驪歌究竟發(fā)生了何事?銅礦石去了哪里?”
沈驪歌毫不猶豫地揪起一個氣息奄奄的士兵,緊迫追問。
那位士兵半邊臉已被燒得焦黑,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頑強地指向隊伍前方。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除卻蔓延開來的火光,眼前一片朦朧。
沈驪歌快說!這到底……
話音還未落,她已被一股力量拉起,緊接著與拉力一同滾落進一旁尚未被燒盡的草堆之中。
于十三看個熱鬧就夠了!朝廷的事別瞎摻和。
于十三將她整個人給護在身下,死死捂著她的嘴,生怕她發(fā)出動靜,沈驪歌下意識的就要推開他卻見前頭余下的另外一批士兵匆匆趕來了,見此情形為首的將領立刻調轉方向離開了。
于十三?。?!
于十三痛苦喊出聲,手背上多了一拳牙印子,沈驪歌不客氣的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腿上,隨即翻身站了起來。
于十三你屬狗的?。∫娙司鸵?。
于十三吃痛的甩了甩手嫌惡的道,沈驪歌沒有理會快速查看躺倒的士兵是否還留有活口。
于十三這些銅礦石八成是用來造兵器的。
沈驪歌像是聽到了驚天秘密一般,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于十三。
于十三這事輪不到你來操心,天高皇帝遠的,雖說歸屬它玄夏國,除了你老子跟我家老頭可曾派過一官半職的人過來視察,也就需要銅礦了才想到咱們這個地方。
話糙理不糙自懂事以來,沈驪歌所有的認知全部局限在這南滄郡里,這兒的百姓安居樂業(yè)自成一派,就連說書人都只字不提玄夏國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