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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手中動作一頓，燭臺尖刺已然刺破她修長的脖頸，溫熱的鮮血滴在她的手背上。

玄夜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肩：“嗯？心虛了？”

小梨小扇般的睫羽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默了一會，她攤開油紙包，執(zhí)起一顆蜜餞塞進嘴里，聲音有點含糊：“我說玄夜姑娘，你這樣真的很沒禮貌，況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一個人知道的是秘密，兩個人知道的是契約。我們交換，如何？”

玄夜輕笑：“我可不是什么守信用的人?！?/p>

小梨攤手：“你看，那就算了吧?！?/p>

尖刺更入幾毫。

小梨沒有慌張：“你最好不要嘗試殺我。”

“嗯？”

“因為我?guī)煾改芨袘牡轿业臓顟B(tài)，我不想被她罵?！?/p>

“這樣啊——”

燭臺尖刺劃出一條血痕，只是一瞬間，玄夜便被一朵金蓮虛印從小梨身邊震開。

小梨捂著脖頸，看著地上的玄夜，面露無奈：“玄夜姑娘？你沒事吧？”

玄夜咳出一口血，不顧還跪在地上，猛地抓住小梨的食指，咬破她的指尖，溫熱的血液擦在玄夜的唇上，她還欠欠道：“不介意我嘗嘗吧？”

說罷，她舔舔唇，隨后有一瞬失神。

小梨早已抽出手，怒道：“你做什么？！”

玄夜笑意盈盈：“啊，沒什么。我現(xiàn)在要干什么？”

小梨對她這溫順的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很不解：“你又要演哪出？”

玄夜依舊嘴角帶笑，唇上還有殘留的血跡，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小梨的：“不演了不演了，我從現(xiàn)在開始絕對乖乖聽小梨姐姐的話?！?/p>

小梨十五及笄后便被師父叫著出山體驗人間，短短一年，生活依舊平靜，不懂人心險惡，她也不想多想，畢竟費腦子很累，玄夜這般她也樂得見。

小梨把玄夜拉起來，帶到床邊坐下：“你現(xiàn)在先好好呆在這里，藥涼了我要再熬，先吃蜜餞吧?！?/p>

玄夜端端坐。

小梨：“不用那么約束，我馬上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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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山，斷崖。

一個一米九的男人單手插兜，明明是冰天雪地，但他似乎不懼冷，依舊穿著白T恤和灰色休閑褲。

“哎呀，還是打草驚蛇了，不過沒關(guān)系，二換一，我想你拒絕不了這個交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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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玄夜被賣進百花樓已經(jīng)一月有余了，老鴇早就催著她上臺，只是小梨那里一直稱她還有病要再修養(yǎng)為由推脫了好幾次。

晚飯是簡單的三菜一湯，小梨早就發(fā)現(xiàn)玄夜胃口特別大，于是和往常一樣吃了幾口便不吃了。

玄夜的眼睛是被剜出的，所以紗布解下后眼眶陷進去怪嚇人的。

小梨不怎么受影響，依舊看著她把飯吃完，然后收拾碗筷。

玄夜卻忽然開口：“小梨？”

小梨抬頭：“干嘛？”

“之前說的交換秘密還做數(shù)嗎？”

“你說這個？既然說了就作數(shù)?！?/p>

“哦，那我想知道你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所有事，我要拿什么換？”

“你全部的事吧。”

“成交?！?/p>

玄夜答應得極快。

“我的家族以強為尊，我自幼便被立為少主，但同時，我的姐姐也一直在籌劃扳倒我。明謀暗謀我不知應付了多少，最后卻被心腹背叛丟了這雙眼?！?/p>

階下囚的滋味從來都不是好受的。

玄夜記得玄燴那張惡心的嘴臉強抬起她的頭迫使她直視。

“我的好妹妹，姐姐我呀，對你這雙眼睛，真是又愛又恨——為什么這么漂亮的眼睛不是為我所有呢？”我沒有，你也別想有。

月曇是暗牢里唯一的光亮，也是玄夜看到的最后的光明。

小梨沒聽夠：“就這樣？”

玄夜挑眉：“你還想聽什么？要不給你講講我是怎么殺人的吧？時間寬裕的話，我會從別人的手掌開始，一道一道往上刺，等四肢全部刺透了再……”

小梨：“夠了，到我講了，你想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