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吃了蘋果。
陳老師拿出五本書,《郎恩才詩選》、《相信童話是真的》是借我看的。
《雁陣,在故鄉(xiāng)的天空》、《創(chuàng)造上帝的人》、《流水淙淙的夏河灣》是送給我的。
我告辭出來郵了幾封信,就到楊家關(guān)俊杰家。
在他家坐一會兒,看看他發(fā)表過的新聞報道。
我取回兩輯草本到家,正值午飯。
下午和作佳下地推了一車稻草回來。
我想創(chuàng)作《風(fēng)雨暗啼》等三部曲,但感覺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陽歷)1989年11月21號星期二
(陰歷)1989年10月24號
我原以為這段時間不能寫詩了,但出乎意料地還是寫了循環(huán)的四季、冰山的溶化,放羊女孩兒等幾首詩。
上午推兩車稻草,下午推一車,推稻車歷肘之久,實非從前所能想象。
(陽歷)1989年11月22號星期三
(陰歷)1989年10月25號
濃濃的白色的霧氣布滿空間,連流動的空氣也變得濕漉漉的,沾在人的鬢角眉梢便白了。
霧色和天的顏色相同,使人覺得離天很近。
二丈以外別的什么東西根本無法看見。
這場霧到午后才漸漸漸散。
我也推完了三車稻草,本想推第四車,但推車子漏氣了。
把稻草摞好,已四點(diǎn)多了。
晚上,爸讓我明天去常家溝。
晚飯后外面,外面又下大霧了。
燈下,在電視聲音中讀著《故人風(fēng)雨》,覺得還不錯。
明天,就可以去她家了。
我心里一陣凌亂。可以想象,見了面,我很多的思念都會像黃河納入東海,很平靜很溫柔。
相反,見不到她,我會很難受,又說不出會做出什么怪事來。
(陽歷)1989年11月23號星期四
(陰歷)1989年10月26號
早上有一場寒霜,雪白雪白的。
我載著三十斤大米去常家溝。
老遠(yuǎn)老遠(yuǎn)便聽見錄音機(jī)中有歌曲震天地響。
金玉蘭看見我來,馬上去把她媽找回來。
大娘又叫她去分水找學(xué)裁剪的金玉春。
我和大娘嘮些家常。
金玉春回來了??瓷先ィ€很高興。
大娘炒了花生,下午包餃子。
晚上,她又不高興了,我也不舒服。本來包餃子包得困困的,就躺著不動。
她們母女四人在東屋說說笑笑。
六點(diǎn)半我過去睡覺,金玉春做一陣 紉機(jī)活兒,就回西屋了。
我剛睡著不久,就有人把我推醒。
我迷迷糊糊的十分驚訝,一看,是大娘。
她但心我又和玉春嘔氣了,過來問我。
她還擔(dān)心我受父母的壓力,才和玉春相處,又擔(dān)心我討厭大伯打麻將。還擔(dān)心我三心二意,又擔(dān)心我沒有誠意,一旦處黃了,玉春會受不了。
我解釋很多,說這些事都不用擔(dān)心。
我又聽她說了玉春處前一個對象和金玉蘭處一個對象的情形。
玉春那個對象是她和大娘不問意,大伯同意。
而玉蘭那個對象,大娘只是不愿她那么早搞。
其他涉及許多事, 我說了許多從來都沒有說過的真心話。
談到十一點(diǎn)半, 大娘似乎到很滿意,回去西屋。
我大約十二點(diǎn)以后才睡,其時大伯也回來了。
(陽歷)1989年11月24號星期五
(陰歷)1989年10月27號
早上,我去老姑家,老姑夫在家。
他讓我過幾天去取蘋果。
我和金玉春載著蘋果花生來到十字路上。
我讓她先去服裝店聽課,中午再去我家。說實話,我只是說說而已,并不想真的讓她去聽課。
但她去了,我只好坐下來等等她半天或大半天。
只是一會兒,她就回來了。
我們說說笑笑向西而去。
到了家,我和她下地推了三車稻草,至此稻草已全部推完。
她也累得雙膝很疼。
我倒沒什么,這工作早就干習(xí)慣了。
晚上,媽媽翻柜拿些布料來大家看。
大家都很歡愉,小丹又翻出大把照片讓玉春看。
(陽歷)1989年11月25號星期六
(陰歷)1989年10月28號
我和玉春相處的很好,心里就非常愉快,有溫柔從心間流的感覺。
早飯,她吃的很少,我知道她能吃的食物并非十分少,但人在異處,通常不注重飲食。
尤其是女孩子,總不能像男孩子那樣大吃大喝。
我在她家時,吃一些飯也飽了 ,仿佛吃不吃飯絕不是重要的事。
她雖然食量不大,但如果只有我和她在一起吃飯時,她一定能多吃一點(diǎn)。
我把化石印給她,又拿出《十二魔令》讓她轉(zhuǎn)交大伯看。
還有《月朦朧鳥朦朧》以及我的《武俠小說梗概》,讓她看完就給我送來,再取《初戀情人》等四本書。
她笑著答應(yīng)了。
我借口去奶奶家,和她一同上路。
雖說是借口,但也著實想爺爺奶奶了。
在分水,看著她進(jìn)了服裝店,我就慢騰騰地蹬著車子去奶奶家。
豈知爺爺奶奶、老叔一見面,都怪我頭發(fā)太長,叫我剪頭。
我一口答應(yīng):剪。
心里卻暗想:剪是剪,哪年哪月可說不上。
奶還留我,說下午包餃子。
我心想:哼,吃龍肉我也沒心情了。
我借口去威家,拐一圈走了。
路過服裝店,特意向里看看,門口有幾個女孩子也很奇怪看我。
我沒看見玉春,騎過去后又返回去進(jìn)屋,瞪大眼睛從南到北一個一個地看。
那個拄根銀亮銀亮的拐棍的半大老頭子看著我:“你找誰?”‘
“金玉春?!?/p>
我說。
金玉春應(yīng)聲跑出來。
我們到門口,說了幾句話。
她笑著不重不輕捶了我肩上一拳,抓了幾把山楂。
我皺眉:“你不牙疼么?還能吃山楂?”
她說給同事吃。
我說:“你拿我的東西送人情,咱們走著瞧。”
在楊家看到二姑和二姑夫推車換蘋果,一起到了我家。
午后,我?guī)腿蟛辔宕诩Z,就騎車去景波家,給他一封雨紅的信。
雨紅信中說她有個明友李敏知道了我和景波辦文學(xué)社的事跡,寫個作文《路》,在期中考試獲得高分。
景波問我知音的含意。
我想了一陣,說知音就是孤獨(dú),比如高山流水這個曲子沒有幾個人聽,但它確實好。知音也是悲無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