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上”輩子經(jīng)歷的顧芩為十階辯護道，“可是過去是過去，總有人會變的，不是嗎？”

“你變了，我也變了。憑什么他們不會變？老待在那樣的地方，人才會瘋的好吧？”

見顏爵還想再說什么，顧芩也無法再保持心平氣和的態(tài)度，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黎灰，當起了“調(diào)節(jié)員”，說了句緩和氣氛的話。

“都冷靜一點。想必顏爵你坐在這張桌子上的目的，并非吵架，不是嗎？”

場上的氣氛降到冰點，兩個人都不肯妥協(xié)。

勸過一次卻無果的黎灰也不會再說第二次。

他本就是站在小睡神這邊的。

再說了，他們?nèi)羰囚[掰，黎灰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這樣的話，他就成了顧芩身邊唯一關系最好且可以依賴的人了。

“他們之所以被關在禁忌之地，不是沒有理由的。做錯了，被懲罰，難道不是常理嗎？”

顏爵堅持己見。

“可都過了這么久了，給他們換個地方待待又能怎么樣？”顧芩反問。

他雖然不贊同，但不妨礙聽聽她的想法。

“換什么地方呢？”

“蕓蕪之地。”顧芩頓了頓，接著道，“我也會努力讓他們盡量不去破壞仙境和人類世界的?！?/p>

“阿芩，你拿什么做保證？”

在顏爵看來，她的計劃，可行性太低了。

他不敢以整個仙境的未來為賭注，更不愿以她的安危為賭注。

“以我的命做擔保。”顧芩凝著顏爵，語氣格外認真。

清楚彼此都無法動搖對方的決定，顏爵眸色一暗，堅定道，“倘若你執(zhí)意如此，那么我也會竭盡全力阻止你的?！?/p>

——賭上自己的命……

幾年沒見，她當真是愈加肆意妄為了。

這樣做的后果，她可有設想過……

太多不愿去想的萬一，填滿了他的心緒。

在今天之前，顏爵從來沒有覺得有一天，能如此沉悶而苦澀。

嘆了一口氣，顧芩垂眸，如是說，“隨便你好了…”

他走他的陽關道，而她，自會踏上該走的獨木橋。

平心而論，她是不想對上他的。

但，如果真的對上了，顧芩也不會退縮。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們怎么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呢？

明明在“上”輩子，顏爵從未多加阻攔。

在顏爵要起身離開之前，顧芩突然回想起了“上”輩子的最后一面。

那個突然就不見的小狐貍玩偶，又是為什么呢？

——也是因為這個事嗎？

“顏爵?！?/p>

看著顏爵的背影，她出聲道，“如果你不想要小一的話，記得還給我。”不要再把它弄丟了。

后面近似于請求的話，顧芩沒有說出口。

——當初，她在小狐貍玩偶的額頭上，刻了個“1”，故而稱之為小一。

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的顏爵，閉了閉眼，手掌卷起緊握成拳，壓下了心中的躁動，沉下聲。

“你知道的，給了我的，便是我的，不存在歸還一說?！?/p>

別看顏爵說的時候看起來那么有底氣。

可他在說完這句話后，便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聽顧芩說更多了，匆匆離開。

自然，他也沒機會能聽見顧芩的呢喃。

——“所以…你就把它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