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她是冰公主。
她淡淡的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我驀然低頭,心臟怦怦跳動。
可她的語氣卻沒有任何戲謔,平靜的不能再平靜,就如這座從始至終都沒有什么變化的雪山。
冰公主我沒見過你。
“我,我剛誕生百年。”
我仰著頭看她。
冰公主你怎么會來這兒?
冰公主漫天的冰雪,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嗎?”
我疑惑的看著她,明明很好看。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轉(zhuǎn)身踩著冰蓮花離開,看到那朵冰蓮花的時候,我的瞳孔一顫。
原來她就是冰公主。
只可惜初次見面只草草的聊了兩句。
我有些懊惱,也實在讀不懂當日她眼中的情緒,之后的幾百年我再沒見過她。
直到那年我終于達到了圣級仙子的標準。
可以去挑戰(zhàn)靈犀閣了。
然而此刻,哥哥卻帶給我一個消息。
冰公主的席位被頂替了。
“什么?”
我有些茫然。
金離瞳人類不斷發(fā)展的科技卻污染著自然,冰川消融,代表著冰雪之力的冰公主,自然也會被削弱。
金離瞳同時他們研究了太多的化工產(chǎn)品,毒夕緋的毒日漸膨脹,終究還是打敗了自然的仙子。
他感慨的說著。
我攥緊了拳頭,自那時起,我對人類就沒什么好感。
冰公主一向高傲,被曾經(jīng)看不起的仙子打敗,她的心底除了不堪,更多的該是恐慌吧。
不知為何,那一日她望著雪山那無盡哀愁的神情落在我的眼眸中,我一瞬間就讀懂了她當時的感情。
是孤獨。
她,無論是強還是弱,始終都是一個人孤單著。
聽說,自從冰公主退位后就鮮少出現(xiàn)在仙境,水王子讓靈犀閣的司儀顏爵去照看她。
卻屢屢被拒之門外。
久而久之,居然翻的一手好墻。
那也是我第一次跑去冰晶宮。
正門我進不去,只能爬墻,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對狐貍耳朵。
哥哥說過,顏爵的耳朵是禁忌。
是詛咒,從某方面來說,他和冰公主都一樣,都受到了人類世界的牽連。
面若狐貍的少年朝我微微一笑。
顏爵好巧。
我不明白他這一聲“巧”字“巧”在何處?
他已經(jīng)熟練的翻下墻,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風度翩翩的朝我看來。
顏爵需要幫忙嗎?
我撇了撇嘴,一躍而下。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冰晶宮,這里的一切都璀璨如華,讓我目不轉(zhuǎn)睛。
還不等我站穩(wěn),一道冰錐術就朝著我們二人襲來,我驚恐萬分,卻還是強壓鎮(zhèn)定的用法術控制住了冰錐。
冰公主顏爵,你又來了。
時隔近百年,那道熟悉的聲音再一次落在我的耳畔,一如初見時的朦朧綿軟。
冰公主緩緩走了出來,一襲冰藍色的長裙讓她看上去宛如高嶺之花。
她的目光,觸及我,微微一愣。
冰公主她是誰?
她不記得我了。
我有些沮喪的想著。
顏爵阿冰,你不知道她嗎?
顏爵狹長的狐貍眼微微瞇起,折扇故作風流的擋住下半張臉。
顏爵她可是仙境的最年輕的圣級仙子,金王子的妹妹,金蓮公主。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想要這些頭銜。
我看著冰公主,她的神情依舊淡漠,沒有一絲的變化。
冰公主出去。
顏爵阿冰,金蓮公主好歹是第一次來,就這么把人家趕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冰公主都,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