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洲罵罵咧咧一個后仰強制重啟手機,結果一個沒注意咚的一聲撞到了床頭,她一陣頭暈惡心,耳邊嗡鳴,眼睛都睜不開,四肢百骸隱隱傳來深入骨髓的疼痛,五臟六腑還殘留著灼燒感,身體麻麻的一點都動不了。
不是,這不是撞床頭該有的反應吧?!
還沒來得及細想,她的腦中傳來一陣劇痛,一段記憶強勢進入了她的腦子
青霄宗外門弟子顧鳶洲,六歲,無父無母孤兒出身,乞討幾年后來到云霄宗過了選拔成了弟子,因為做任務去春暉峰后山采藥跌落山崖得到機遇,原本的水火雙靈根中的水靈根變異為極其純凈的冰靈根。
因為身體承受不住這么強大的力量冰火本就相沖,原本水火靈根相互制衡,現(xiàn)在冰強火弱天天打架她這練氣九層的小身板怎么受的住,偏偏又從這么高的懸崖掉下去,被摔了個重傷。
好在被春暉峰的弟子救了撿回一條命來,可是傷還沒養(yǎng)好這貨就強撐著去參加大比了,每五年一次的弟子大比她不愿意錯過進內門的機會再等五年,一路跟瘋了似的過五關斬六將愣是殺到了第二名,在和第一名的比試過程中力量再次相沖當場暈倒猝死。
記憶接收完畢,顧鳶洲嘴角抽搐,果然,懸崖這玩意兒不是誰都好掉的,炮灰就算遇到機遇也是必噶的命。
她感覺身體現(xiàn)在倒是好了許多,好像有一股溫和的力量在她體內游走,溫柔強大的引導著兩種相沖的力量走向不用的脈絡,一股異常幽冷卻令人安心的味道環(huán)繞在鼻尖,讓她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那股幽香的主人是誰。
顧鳶洲艱難的半睜開眼,勉強撐開一條縫,在一陣刺目強光過去后,她看到坐在床邊的身影,赪尾色齊腰裙繡著金絲海棠,極淺極淺的發(fā)色好像清澈溫水中倒入了一點奶茶帶著紫的顏色,半挽著墮髻簪著琳瑯珠釵,發(fā)間一只古亭步搖,清雋的身影淡雅出塵,僅一眼便叫人見之不忘一目驚鴻。
她遲鈍的想著,誰說一身素白一根玉簪才是仙子了,這琳瑯珠釵衣著鮮艷的不也是仙子?
似是感受到直勾勾的視線,那人放下醫(yī)書看過來,露出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眉眼如畫遠山眉與發(fā)同色,一雙鶴眸獨特清冷,鴉色眼睫纖長卷翹宛如振翅欲飛的墨蝶,兩眼下皆有一顆紅痣,鼻若觸玉,唇若含丹,精雕玉琢的五官精致,容顏極其艷麗綢麗,偏生組合在一起卻超凡脫俗仙氣飄渺,仿佛神仙妃子,溫柔清雅,纖塵不染,剛從畫中走出的清冷謫仙。
那雙特殊的紫色眼眸攝魂奪魄仿佛上好的紫瑪瑙星海里漣漪的波瀾,此時正關切的望著她,聲音溫柔空靈很是沉靜可靠的感覺:“這位師妹,你醒了,感覺還好嗎?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顧鳶洲愣住了,這發(fā)色,這眼睛,這紅痣,這撲面而來的仙氣和溫柔,這五官精致綢麗卻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超凡脫俗感,還有這聲音——這難道是!
美人師姐?!
溫南渝如玉無暇的手搭上她的額頭,眉眼溫柔關切,以為她是麻藥勁兒還沒過去,任由她直愣愣的注視:“嗯,燒已經(jīng)退下去了?!?/p>
她收回手拿起她纖細的手腕把脈:“脈相也平穩(wěn)下來了,并無大礙?!?/p>
“身體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她抬眸溫柔如水的眼眸注視著她。
“啊……”顧鳶洲直勾勾的看著她移不開視線,嘴里下意識回應著無意義的聲調。
“如果還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說出來告訴醫(yī)師徹底根治,不要諱疾忌醫(yī)哦?!睖啬嫌迓曇糨p柔沖她鼓勵的溫柔笑笑。
顧鳶洲見她笑也跟著癡癡的笑起來,眼睛一眨不眨舍不得移開,傻呵呵的露出兩顆小虎牙,活像個小傻子。
“看來麻藥的后勁還沒有過去。”溫南渝無奈笑笑溫聲輕語,不過這樣也證明身體并沒有什么明顯的不適了。
顧鳶洲見此笑容更大了,看起來更傻了,不太聰明的樣子。
溫南渝從納戒拿出一瓶藥放在桌子上,輕言慢語的叮囑:“你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大礙,余下的按時吃藥慢慢調理,這瓶易筋丹你每日飯后兩刻鐘后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五粒,不可過量或少服,剛好一周的量,吃完后記得來化春堂復診,這位小師妹,身體是很重要的,要遵醫(yī)囑,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可再這么胡鬧了?!?/p>
顧鳶洲睜著大眼睛癡癡的看著她,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溫南渝無奈嘆了口氣,又拿出一瓶同樣大小的玉藥瓶:“你的冰火靈根相沖,平日修行更要多加小心注意,切不可心急貪圖省力走捷徑只會害了自己,要仔細調衡,若是二者再次相沖便服用一顆,這清血丹會讓你好受些,若是失控,可來主峰天水碧,那湖水冰寒屬性極強可幫你克制火靈根,只是此法極端不建議你使用,若到萬不得已,也一定要讓我在身旁,明白了嗎?”
顧鳶洲愣愣的瘋狂點頭。
“如此,你便好好憩息,今日你在試煉臺暈倒比賽結果不算,待你身子好全后會再比一次,小師妹,好好努力吧?!睖啬嫌遢p笑著揉揉她的頭起身離開。
顧鳶洲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溫熱的觸感讓她有些臉紅,她認真的看著她一板一眼的:“師姐,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師妹的!”
溫南渝愣住了。
顧鳶洲紅著臉固執(zhí)的重復:“師姐你等著,我一定會做你的師妹的!”
溫南渝溫柔的笑笑,輕輕松開她的手握?。骸昂?,我等著?!彪S后輕輕的放開轉身離開。
顧鳶洲感覺自己的手心好像被羽毛輕飄飄劃過似的,忍不住咧著嘴傻笑,在心里吶喊尖叫扭成了蛆,她們美人師姐真的好好看好溫柔!跟文字描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真實面對這樣的神顏暴擊,這是喝瓊漿玉液長大的仙女吧——!
師姐的手好溫,好熱,好像玉做得似的,皮膚好滑好細,身上好香啊,她總算明白小說里描述的幽冷而令人安心的味道是什么樣子的了,這樣的味道她聞一輩子都不會膩!
家人們誰懂,穿越了,所有的內容都知道,還穿越到了自己推的世界!而且睜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偶像!www,她們的白月光師姐就由她來守護!這次,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師姐,她一定要努力修煉追上師姐保護師姐與師姐并肩,不給女主說師姐惡心的機會!她們師姐溫柔清冷那么好,果真是清如謫仙溫南渝,她配不上師姐的溫柔!她們渝門就是最好的!
“怎么?靈根相沖還把腦子給沖傻了?傻笑什么呢?”桀驁欠揍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房間。
顧鳶洲的笑意瞬間收斂,冷然的瞥了眼來人,是一個黑衣勁裝的高馬尾小少年,那個和她打架的第一名。
“你來干什么?”
顧行舟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自帶一種欠不愣登的欠揍傲氣:“好歹對手一場,來看看你,噗~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兒?”他咧著嘴微微歪頭惡劣的笑著。
一面鏡子出現(xiàn)在床邊,被他扶著照著床上凄慘的模樣,多虧原主之前不要命的瘋樣,她現(xiàn)在腫著倆熊貓眼滿身傷痕衣著破爛,一副活不起的模樣。
顧鳶洲:“……”
?。。。?/p>
她剛才就是頂著這副樣子和師姐說話的?!
想死,真的不是一種心情……
那她好了之后師姐是不是就認不出她了?要不,她到時候再鑿兩拳?
顧鳶洲掀了掀眼皮對他沒有好臉色,一副活不起的天選臭臉人模樣:“用得著你管?對手都成這副樣子了你還來冷嘲熱諷,真是夠可以的?!彼湫χ崎_視線,不想再看自己凄慘的模樣。
“嗤。”顧行舟冷嗤嫌棄的收回鏡子,原本是被她場上的瘋樣吸引,沒想到居然是個和自己一樣的欠揍玩意兒,“溫師姐都走了,你還能有什么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都是外傷,屁事兒沒有!”
他高抬著下巴一副驕傲的樣子好像在說那可是溫師姐:“溫師姐都給你治過了,既然她離開了就說明你什么事兒都沒有了?!?/p>
“嗤?!鳖欨S洲看他更不順眼了,不爽的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是你師姐似的?!?/p>
“哼,那是遲早的事兒,總有一天我會拜到掌門門下,成為鎮(zhèn)派弟子,師姐的師弟,與師姐并肩!”顧行舟抬了抬下巴很有志氣道。
“切,內門還沒進呢就開始做夢了,還師姐,要臉不要?!鳖欨S洲毒舌道。
“哼,如果不是你我現(xiàn)在早就進內門了,你快點給我康復,聽到?jīng)]有?”
“用不著你說,誰不想快點進內門?”
就在兩人說話夾槍帶棒的一來一往時,一抹麹塵色衣裙迤迤然而來,是春暉峰的內門弟子婉慈,顧行舟頓時腳底抹油溜了,作為這里的??退麤]少被這位師姐給嘮叨。
“你遵醫(yī)囑多吃藥,傷好之后我們試煉臺一決勝負,我就先走了啊?!?/p>
婉慈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再開口說教他,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坐在床邊給她上藥,她身上總有一種醫(yī)者仁心的氣質,舉止和緩施施然行云流水的感覺,聲音也柔柔的:“這位師妹可感覺好些了?”
“額,嗯……”顧鳶洲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是該說好,還是不好?
“挽箏師妹都跟我說了?!蓖翊染従忛_口。
顧鳶洲心里一個咯噔。
“師妹,身體是自己的,怎能開這樣的玩笑,拖著力量相沖的身體去比試簡直就是胡鬧!內門的機會每五年都有,可生死攸關的性命只有一條,你以為試煉場上是你自己勇猛無比?那是靈根相沖身體亢奮!那時你的筋脈正在灼燒沸騰,稍有不慎,你就會筋脈盡斷暴斃當場……”
果不其然,她被揪著說教了整整半個時辰。
“若非今日溫師姐正好來此,后果不堪設想!”
顧鳶洲一臉痛苦面具,腦瓜子嗡嗡的,只想大喊一聲師傅你快別念了,驟然聽到溫師姐頓時一個激靈努力睜大了眼睛看過去:“這位救了我的溫師姐是什么人???”
現(xiàn)在女主還沒穿過來呢,女主穿越過來的劇情她知道的不多,主要是作者也沒寫啊。
婉慈嘆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小家伙,一個個聽人點勸跟要殺了他們似的,對自己的身體這么不愛惜,等到出了問題的時候就晚了。
“溫師姐是掌門的親傳弟子,行二,是我宗的首席大師姐,十六歲,金丹后期…”
“奪少?!”顧鳶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臉你好像在跟我開玩笑。
十六歲的金丹后期,這是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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