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里這雙目有些放空,聽著沈珂和秦爭你一言我一語,什么鋼琴師,鑰匙藏在鋼琴里。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已經(jīng)找到鑰匙和門了。”秦爭一副勝券在握,把圈在自己脖子上很少摘下來的薄圍巾脫了下來,掛在床頭。
“可我們不能碰那座琴?!鄙蜱嫜鲋^,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深思,“砸壞了還算是琴嗎?”
“借摘電影海上的鋼琴師,而這個甄夫人是否就是1900我們還不能確定,并且她有什么動作我們也不太清楚,隨著死亡的人數(shù)越多,節(jié)奏越急促,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里?!鼻貭幉鳖i上有一串黑色的紋身,似乎從身體里蜿蜒出來,有些嚇人,又有些霸氣。
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沈珂說搖搖頭“不,先不能把電話給甄夫人,記得嗎?1900從未離開過船上,生在船上,死在船上?!?/p>
“接見我們那一天,甄夫人下船了,而真正的鋼琴師,一直在船上?!鼻貭幣c沈珂相似一笑,“那甄夫人的目的是摧毀電話嗎?不讓我們放真正的鋼琴師出來?!?/p>
下午沒什么線索了,晚餐時候女主人平靜的吃完了晚餐,就看到毛血旺從中午一直坐到了現(xiàn)在,一直盯著那個盤子。
程千里率先吃完了回去了,他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誰知人走了一半,剩下秦爭和啊貍,夏安坐在原地。
突然間,被注視著的毛血旺慌神了,像一只兇惡的狗子咧開了獠牙:“你們看什么!”
夏安沒趣的走了,氣氛低到了冰點,隨之,毛血旺失了神,拿起盤子嘎噔嘎噔的咬了起來,崩壞了牙齒流著滿口血卻還要把盤子咬碎,咽下去,像極了二到極致的瘋鬼。
秦爭也沒想到他會這樣,看著癡傻的吃著盤子,導(dǎo)致嘴唇割裂出很多密密麻麻的傷口,他覺得有些惡心,秦爭便走了。
沈珂和程千里先回去,在房間里已經(jīng)聊起來了“千里,你知道嗎,只有將死之人才會遇見門,門是新生的轉(zhuǎn)機,也是殘酷的懲罰?!?/p>
程千里這回聽到他名字了,興沖沖的扭過頭,與他們相望。
隨后程千里苦笑了一聲“我注定活不過十六歲。”
而這一句話,就像尖銳的刀具剜在沈珂心中,有總莫名的難移言說的滋味涌上來。
程千里說不上來有些難過,“為什么說這是新生呢?”
“你慢慢就會懂的,先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沈珂溫聲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活著。”
明明還是一個那么單純的小孩,真不知道他能通過幾扇門。
秦爭沉默的回來了。
就在程千里正要閉上眼睛,一陣刺耳的鋼琴聲響起了,彈了很久很久。
程千里眼睛幾乎快瞪出來了,只見秦爭和沈珂都做了起來。
秦爭把圍巾圍好,“去看看嗎?”
他們?nèi)塑b手躡腳的來到鋼琴房前,里面并沒有光,卻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如同爆炸一般填充著整個屋子。
那架黑色的鋼琴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嘴里還叨叨著救命。
那個人正是今天狀態(tài)不太對的毛血旺。
他指尖嫻熟的點著琴鍵,他的嘴似乎被割破了很多細小口子,喉嚨上也被瓷片貫穿了,一般人根本活不了了,而他此時正保留著掙扎的意識,一邊用顫巍巍的聲音說:“救命......快救救我,不是我想彈,救我........”一邊輕快的點著琴鍵,整個屋子幾乎都充斥著他的哀嚎聲。
程千里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聽到動靜的阿岑他們也來了,阿岑和阿貍細細私語著什么,眼神飄到了程千里一行人身上
程千里被盯得有些不舒服,盯了回去,對方卻恍惚的把眼神撤走了。
隨后而來的莊禮,他們也觀察著屋里的情況
就像一個在硝煙中瘋狂的彈奏悲哀樂曲的男子,似乎在瘋狂的燃燒自己的生命,用音樂點綴自己的一生。
彈了許久,就像捆綁了定時炸彈一樣,整個身體炸開了,血肉橫飛,得虧他們離得遠,免得濺一身。
程千里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有些反胃,相對于之前的幾具尸體,這個更加的惡心。
程千里勾住沈珂的衣角,指了指自己:“我有的想吐。”
“先回房再吐。”考慮到讓程千里落單不太好,于是便招呼秦爭要走了。
離開的時候夏安有些心虛,躡手躡腳的躲到莊禮后面,似乎不敢直面程千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