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應(yīng)憐己說。水路是安全,但她們現(xiàn)在的境況真沒辦法在安全的處境下搞到每人十枚金幣。還是走陸路吧,她要給自己跟隊友刷點等級,順便讓捷爾德扭轉(zhuǎn)下對魔女的排斥觀念。修道院過得苦,但在愛斯林娜的庇佑下還算安全,最大也不過就是女孩子間發(fā)生的口角矛盾,小小爭執(zhí)。捷爾德還沒見過幾個真正的畜生,因而才不懂這世道下力量的可貴。她覺得等捷爾德見到真畜生后,就會明白魔女的賜福是個多好的東西。
“憐己,你說芳町爾能會還活著嗎?”捷爾德的開口打斷了應(yīng)憐己的思緒,看到捷爾德尚且稚嫩純真的臉龐,她心中也伸出了不忍之心?!拔矣X得會吧。她是我們中最遵守修女說的規(guī)矩的,雖說圣跡還未在她身上降下,但我想她未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苦罪修女的。對于這么虔誠的孩子,我想獵罪庭的人也會放過的?!?/p>
‘但村民們不一定會就是了?!瘧?yīng)憐己想,獵罪庭姑且算是有一套篩查魔女的體系,除非有私怨,不然下手處理的對象都是真的有傾向成為魔女的女性或是違反教義的修女。而民間私自搞的就純是私刑的范疇了,給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套個帽子,三五個人在那逼逼賴賴一頓,就能毫無顧忌地審判,還自以為很有正義感。
‘還是希望芳町爾不要碰到太殘酷的事吧?!趹?yīng)憐己眼中,芳町爾是個過于相信釘錘獵罪那一套,以至于不懂變通的人。在修道院時,芳町爾經(jīng)常阻止她們獵食填飽肚子,也不讓她發(fā)動人一起去乞討。
她倒不是完全不能理解芳町爾的想法,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魄力與能力去違逆世俗的觀點成為魔女的。何況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圣跡存在的?!澳憧偸窃谟眯〉亩骰萁o她們更長久的痛苦,還自以為是個好人?!边@是芳町爾常對她說的一句話。
而應(yīng)憐己她也沒什么可反駁的,她只是攤開手笑笑。對孩子她能解釋什么呢,何況她也深陷痛苦之中。她并沒有能力確保她的道路對修道院的孩子們會是幸福。選擇了與自身所處環(huán)境不同的路就是這樣的。就算在原來的世界,她也習(xí)慣于和不被理解的痛苦為伴。
“捷爾德,你有后悔被我?guī)ё邌幔俊睉?yīng)憐己輕聲問道。
捷爾德迷茫地看向應(yīng)憐己的眼睛,她搖搖頭,“沒,我還是覺得活著好。”
“這樣啊。”應(yīng)憐己笑笑沒說話,沉浸于她自己的思緒中。
在途徑的小溪旁,他們將拿到的衣服洗了?!敖K于有一套能換洗的衣服了。”捷爾德高興地舉著濕衣服轉(zhuǎn)圈圈。
“嗯,我們之后會有更多的?!睉?yīng)憐己保證道,修道服穿久得要發(fā)霉了,她也想要多有幾套舒適又好看的衣服能換。突然她眉頭一皺,有一股燙傷般熱意從她的右臂內(nèi)側(cè)傳來。她趕忙卷起袖子來看,黃金化詛咒顯化的金杯印記上不再如原先那般空蕩,而是開始盛有金色的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