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gòu)思著雕刻靈魂的過程時,黯石種又開心起來了。它覺得它是一只很有才華的黯石種,在表演之余,它的作品也一直被團長跟權(quán)貴們夸獎。
‘他們?nèi)齻€的靈魂都有著很棒的品質(zhì)?!鍪N笑著想。
“小姐,千萬不要去轟鳴不落之都哦?!摈鍪N說道?!霸谀抢锬銈?nèi)丝隙ǘ紩毁u掉的,你們的靈魂都很昂貴,適合做成好的作品。尤其是小姐你,一定會有很多人想收藏的?!?/p>
“嗯?!睉?yīng)憐己也知道轟鳴不落之都的危險,她又是穿越者又有歸一使命魔女的,肯定會被那的收藏家們盯上?!蓺g宴的權(quán)能碎片在那?!瘧?yīng)憐己閉上眼睛。如果她能拿到那位魔女的碎片,在這世上便有一戰(zhàn)之力了。
‘縱狂的歡宴,歌舞的歡宴。在最危險的刀尖上起舞,與最可怖的關(guān)系纏綿。彼是伶人的戲法,丑角的自嘲,戲弄悲喜,挑逗生死,祂于指尖把玩道德,撕扯靈魂,褻瀆價值?!瘧?yīng)憐己回想起對歡宴的描述。‘釘錘獵罪之國無法狩獵鎮(zhèn)壓的權(quán)能碎片。只得與他國聯(lián)手將其封印在空中都市群,后演變?yōu)榫奂鞣N族的轟鳴不落之都。’
說不眼饞那份力量是謊言,沒把握掌控那份力量才是實話。
‘攻克難度系數(shù)太高了?!瘧?yīng)憐己想,太費腦子了,她先想辦法在研學(xué)之城扎根吧。應(yīng)憐己把黯石種抱了回去。
是夜,捷爾得跟應(yīng)憐己都睡熟了,黯石種也趴在應(yīng)憐己身旁睡得很安穩(wěn)。本來應(yīng)該像根木樁一般站著一旁守夜的哥德夫雷就像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在夜色靠近過來,一腳,便把黯石種像足球一般抽射到了遠處。或許是用了技能,或許是他的技巧高超,總之,那聲音完全沒把應(yīng)憐己二人吵醒。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黯石種想要高聲尖叫,但哥德夫雷只是往它喉嚨那用手擰了一下,它就發(fā)不出尖叫聲來了,只能嘶啞著嗚咽。它想問哥德夫雷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哥德夫雷并不解釋。黯石種也無法從他此時的靈魂中讀出他的情緒。他掏出小刀給黯石種放血,讓紫色的血液流滿他手中的瓶中,再像削人參一般從黯石種的身上剜下了一塊肉,用布料包裹好。接著他把療愈用的草藥割開,涂在黯石種的身上治好傷口,消除痕跡。
他做這些事時是很流暢的,就像行云流水一般,同時又是很沉默的?!疀]有交談的必要?!@便是黯石種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來的意識,因此,他接下來的話語不是交流,而是通知?!懊魈?,或者后天。”他說,“憐己會讓你簽一份契約,去簽下它。”
說完,他便提著黯石種的一只腳,將它拎回了驢車內(nèi),放回它原來睡著的地方,自己繼續(xù)沉默地靠著樹干守夜。
仿佛被那份寒意凍結(jié)了身心,瑟瑟發(fā)抖的黯石種明白這不是威脅,而是通知。所謂的威脅,最起碼威脅的一方能意識到被威脅的一方是有感情的活物,而哥德夫雷只是把它當(dāng)做一臺煉金魔偶?一架懸絲機械?他只是通知它應(yīng)該去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