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睉獞z己回答道。
“現在,你的意識靠近了你的心臟,你的主臥?!焙啛龑У脑捳Z被應憐己情緒激烈地打斷了。她喊道?!安唬∥也荒芙咏?!”
“好,你的意識現在后退了,遠離了你的主臥。你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在一個安全的距離觀察它。”簡煬詢問道,“你能看到你的主臥嗎?”
“是的。”應憐己回答說,她說話的語氣顯得很是疲倦。
“它是怎么樣的?”簡煬問道?!氨M可能詳細地描述它?!?/p>
“漆黑的?!睉獞z己皺了皺眉,“壓抑的。仇恨,痛苦?!彼恼Z氣越來越急促,“它被鎖住了,是的,它必須被鎖住。我不能把它放出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它正在里面活動。哈哈,我知道的,我的痛苦是它的養(yǎng)料。它要吃了我,它要殺了我。它恨我它恨我它恨我!”她焦躁不安地撕扯起自己的頭發(fā),又笑又哭地喊道。情緒激烈掙扎到頂峰后,驀然地,她又安靜了。
她睜開了雙眼,笑著對簡煬說道,“你好?!?/p>
“你好?!焙啛残χ鴮λc頭。
“外面的世界依舊美好到令人驚嘆?!备锌螅啛_玩笑道?!澳闶切碌男睦磲t(yī)生嗎?”
“不?!焙啛f,“但我想,你不介意跟我聊聊?!?/p>
“呵?!彼α讼?,慵懶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說道,“你問吧。”
“你是誰?”簡煬問道。
“毋庸置疑,這具軀體的主人?!彼f。
“你是從什么時候起意識到自己存在的?”簡煬問。
“我一直存在著啊。”她竊笑道,“誒,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我什么時候有了不同與她的意識吧。嗯。”她抬起頭想了一下?!霸谶@具軀體十二歲的時候吧?!?/p>
“可以詳細講講嗎?”簡煬問。
“當然?!彼龂@著氣幽怨地說道,“我可太久太久太久沒跟人聊過天了?!?/p>
她回憶起來,“那時候是在農村嘛,山溝溝里面。兩個玩伴放學后約她一起去縣里玩,她肚子痛到廁所先解手了一會,也就五六分鐘吧。出來時她那兩玩伴都不見了。她叫來老師幫她一起找,說肯定在附近,他們不可能不等她。老師嘛沒在意,把她訓走了。她就哭著回去找堂親戚跟那兩家的父母幫忙。晚上了就在樹林里見到了她那兩玩伴的尸體了。”
“一個老瘋子做的。”她平靜地說道,“那年頭嘛,村里有幾個流竄著走的瘋子傻子是很正常的事。在這些瘋子傻子身上,那欺軟怕硬的動物性是最明顯的。那瘋子當時可能就是順手,就把她那兩玩伴給綁了打了玩。人死了都還以為是輸了在耍賴皮呢?!?/p>
“你是見到尸體時出現的嗎?”簡煬問道。
“不是,我剛說的都是前情提要?!彼兄樥f道。“聽我慢慢說?!?/p>
“那瘋子很快又被放了出來,誰有錢給他在病院里待著呢。他就又繼續(xù)在原先的地方樂呵呵地住嘍。她能接受嗎?不能接受啊。她想報復,但這念頭剛說出口時,就挨了爹媽劈頭蓋臉地一頓揍。而我則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她笑了笑。“我是她祈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