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愛來的格外青澀和熾熱,熾熱藏在心中,青澀流露在外。
弘歷用帕子包裹玉鐲子遞到了宋灼的面前,通體清透,鐲外雕刻芙蓉花的形狀,花瓣層疊。
細(xì)心解下宋灼手中的紅繩,將鐲子帶了上去。
“生辰快樂灼灼,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p>
宋灼的手輕輕觸碰玉鐲,臉上滿是淺淺的笑意。
“謝謝四阿哥?!?/p>
弘歷瞧著宋灼的笑顏,仿佛整個人都醉在了她的笑中。
“灼灼,我還想同你說一件事……”
弘歷的喉嚨發(fā)干,他不知道自己說了這話后,灼灼會怎么看自己。
其實灼灼并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可他想問問眼前的人是否對他有著情意,哪怕只有半分。
“我心悅你……灼灼想不想做我的嫡福晉,做了我的嫡福晉,日后便有數(shù)不盡的糕點(diǎn),衣裳和首飾……灼灼想要的,我都能滿足?!?/p>
弘歷真摯看著宋灼的眼睛,他想,他有些卑鄙,他的心悅同灼灼最喜歡的糕點(diǎn),衣裳和首飾劃上了等號。
宋灼的手攥緊了衣裳,“可奴婢身份卑微,只是一個宮女,怎么能當(dāng)四阿哥的嫡福晉呢?”
可他的生母也是一個宮女,甚至還是個面容丑陋的宮女,他的出現(xiàn),時刻提醒著皇上曾經(jīng)做過的錯事。
他能搬來宮中,還是他借著朧月公主周歲宴,在碎玉軒門口說了兩句話,皇上念著甄氏,記著他年齡大了,搬到了阿哥所去讀書。
自己的婚事,皇上真的能上心嗎?只怕隨意塞個福晉就了事了。
“灼灼,哪怕是做不成福晉,我待你,只會如自己的妻子般,日后,等三阿哥或其他阿哥登基后,我便做個閑散王爺,身側(cè)有你就心滿意足了,灼灼你愿不愿意陪在我的身邊?”
弘歷的聲音低沉,懇求般盯著宋灼的眼睛。
“自然是愿意的,從來沒有人待奴婢這么好過?!?/p>
宋灼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嬤嬤和四阿哥都待她極好……如果以后能一直對她好,就更好了。
宋灼的臉上暈著薄薄的粉紅,耳根子一片灼紅。
弘歷走上前緊緊抱住了宋灼,輕撫著她纖細(xì)柔弱的腰肢,感覺到了那顆灼熱的心。
“答應(yīng)我,以后……離三哥遠(yuǎn)一些,昨日,我瞧見了三哥的眼神,我快瘋掉了?!?/p>
弘歷的嘴唇輕輕觸到她的耳際,似乎略帶侵略的意味,唇間翕動之際總是與她的耳珠相觸。
“我沒有……四阿哥?!?/p>
宋灼整個人都被弘歷擁在懷中,弘歷低頭看到了她微微蹙起顯得分外動人的眉頭,以及慌亂的神情。
看來真的沒有,沒有就再好不過了,他的灼灼,只屬于他。
弘歷輕輕撫著宋灼的后背,“我知道灼灼沒有,可……我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意?!?/p>
“今日是你的生辰,三哥給你備下了禮,答應(yīng)我,別收。”
宋灼的腦海中,三阿哥的身影一閃而過,她有些忘了三阿哥長什么樣,她才來阿哥所十余日,就見過一面……怎么會給她一個小宮女送東西來?
“嗯,奴婢不收。”宋灼溫聲應(yīng)著,抬頭瞧了瞧窗外。
“四阿哥該去書房看書了,您說過的,您多念些書,皇上也多看重幾分?!?/p>
弘歷慢慢松開懷抱,從前想著讓皇阿瑪高看兩分,現(xiàn)在不同了……他想讓灼灼以后過上好日子。
弘歷一步三回顧,最后還是依依不舍走了。
“姐姐,屋外有個小公公找你。”知蕊是內(nèi)務(wù)府新派來伺候四阿哥的宮女,張嬤嬤知道四阿哥不喜身邊伺候的人多,便撥了跟在宋灼的身后。
宋灼有些許疑問,還是走了出去。
小太監(jiān)一見到宋灼的臉,按下心頭的驚訝,把手中的盒子打開,遞了過去。
“宋灼姐姐,三阿哥一聽說今日是姐姐的生辰,便讓奴才給姐姐送禮來了,你瞧瞧,這鐲子,這成色,這水頭,可比……你手中的好上不少,聽說,這鐲子還是三阿哥向皇后娘娘討要的。 ”
宋灼輕輕把盒子推開,“你同三阿哥說上一聲,這樣好的東西我不能要。”
“姐姐,三阿哥說了,若禮送不出去,奴才也不必在他身邊伺候了,說不準(zhǔn)還要領(lǐng)一頓板子?!?/p>
小太監(jiān)面露難色,低聲求道,見宋灼的面容稍有松動,又繼續(xù)道。
“姐姐,您是最心善的,咱們都是伺候主子的,就當(dāng)是救救奴才,東西只要收去了,隨姐姐怎么處置都成?!?/p>
宋灼又想起了平日里欺辱她的宮女,咬唇接住了木盒子,“日后讓三阿哥別送東西來了?!?/p>
說完宋灼就抱著木盒子回去了,一步不肯停留,靠著窗戶,眼睛盯著那鐲子……復(fù)而搖了搖頭,她答應(yīng)過四阿哥的,現(xiàn)在收下了,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