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內(nèi)。
剪秋打發(fā)走宮內(nèi)的宮人,低聲說著宋灼的事情。
皇后的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面,細(xì)細(xì)思索,“不過一個宮女罷了,既然……三阿哥動了心思,待三阿哥娶了福晉后,把人塞到后院就是,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他好好苦讀,別在皇上那里丟人現(xiàn)眼?!?/p>
剪秋猶豫片刻,開口道,“娘娘有所不知,似乎四阿哥對宋灼也有幾分情?!?/p>
“當(dāng)真?”
皇后挑了挑眉,起了興致,目光漸漸移到剪秋的臉上,敲擊桌子的聲響也大了些。
“奴婢尋人打聽過了,四阿哥對宋灼很是上心,可以說是兩人情意相投,甚至都讓人都住在了偏殿,做不了假?!?/p>
氣氛陡然冷了下來,敲打聲慢慢停了下來,手指緊緊抓著桌角,隱隱用力。
皇后冷笑一聲,慍怒道。
“去把三阿哥給喊來?!?/p>
“是,奴婢這就去?!?/p>
到底什么樣的人……能讓兩位阿哥同時動了心。
皇后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這樣的人不能留。
不過半個時辰,三阿哥就匆匆趕到了景仁宮。
三阿哥見皇后,眼中有些許的懼意,稍稍掩蓋,恭敬請了安,“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皇后將手中的茶盞遞到三阿哥的手中,不緊不慢道。
“四阿哥前些日子回了宮,相處如何?”
弘時接過茶盞,一想起四哥,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那張嬌艷無雙的芙蓉面,語氣不自覺放輕了些。
“四弟待人寬厚,對兒臣是極好的?!?/p>
皇后皺了皺眉頭,“那你同四阿哥比,如何?”
弘時輕抿了口茶,略有絲驕傲。
“四弟勤奮,但他開蒙晚,許多東西才開始學(xué),所以比不上兒臣?!?/p>
她看未必……
聽四阿哥身邊的太監(jiān)說,三阿哥背不熟的文章,四阿哥能倒背如流。
皇后強(qiáng)忍著心頭的不快,壓低聲音道。
“現(xiàn)在比不上,以后可未必。聽剪秋說……他下學(xué)后仍苦讀,可比你要用心多了,這樣用心的孩子,難保他日不成大器。”
“可四阿哥在苦讀的時候,你卻當(dāng)著師傅的面心不在焉發(fā)呆,告訴皇額娘,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額娘,兒臣想求一個恩典,兒臣看中了四弟身邊伺候的一個小宮女,而且想求皇額娘做主,將那小宮女賜給兒臣。兒臣保證只要得了她……兒臣日后定然好好苦讀,不負(fù)皇額娘和額娘的期望。”
皇后試探問道,“你是說宋灼?”
“皇額娘明鑒,兒臣遙遙一顧便已傾心。”
不過遙遙一顧就已傾心?定然是個禍水。
皇后的心中一片慌亂,她恍然想起了她的姐姐,那日也是如此,皇上不過遠(yuǎn)遠(yuǎn)望了眼,不顧先帝的阻攔,求著她的嫡姐做他的福晉。
“看來不光是你被此人迷惑了雙眼,就連四阿哥也傾心于宋灼啊,這樣的實(shí)在是個禍害。”
弘時的聲音近乎發(fā)顫,后槽牙微微磨動,“什么?四哥怎么會喜歡阿灼!”
弘時想著自己和阿灼想見時的場面,無一例外四哥都在場,而阿灼的笑意也只對著他四哥而綻放。
不……阿灼怎么會喜歡四哥。
他只能瘋狂自我洗腦,似有幾分的癲意。
“阿灼分明是心悅兒臣的,那日她還收了兒臣的禮,怎么可能會……”
說著說著弘歷突然啞聲,跪在地上求著皇后。
“皇額娘,兒臣求你,把宋灼賜給兒臣。”
皇后看著不爭氣的三阿哥,無端涌出了幾分的絕望,這樣的人,日后真的能登上皇位嗎?
自己耗費(fèi)許多心力去培養(yǎng),讓她放棄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放棄,那就毀了四阿哥,讓四阿哥絕無可能登上皇位。
皇后心生一計,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蓋住眼中的冷意。
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假意安慰道。
“所以阿哥里,皇額娘最疼愛的就是你,怎么可能會不滿足你呢?過上一年,你娶了嫡福晉,本宮就把宋灼賜給你當(dāng)格格?!?/p>
弘時臉中亦滿是笑意,“兒臣多謝皇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