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內(nèi)。
“皇上……想著瞞哀家多久?從前冊封一個馴馬女為答應(yīng)就算了,現(xiàn)在竟封一個宮女為嬪,這讓后宮妃嬪怎么想?”
太后將手中的佛珠捏緊,想著惠嬪口中說的事,不由皺了皺眉頭。
皇帝細(xì)細(xì)分辨太后口中的深意,頓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兒臣從未想過瞞著皇額娘,人是皇后宮中的,兒臣以為其中有皇額娘的授意,才偏心了些?!?/p>
太后的眉頭微皺,她竟不知道還有這事,只是皇后這般抬舉一個宮女又是何意?
難不成那位宮女的長相的長相也像柔則?
“既是偏心,就不可許那么高的位份,否則讓其他妃嬪眼熱,又生出事端,再說祖制宮女晉封也要從官女子做起,即使這容貌再像柔則,皇上也該想想昔日的莞嬪?!?/p>
皇帝按下自己心頭的不悅,沉聲道。
“皇額娘,珍嬪的容貌并非同純元相像,只是符合朕的心意罷了,皇額娘的身體要緊,兒臣就先告退了?!?/p>
太后含了一絲苦笑,撥動手中的佛珠,遲遲沒有開口。
先前說了那么多,也沒改變皇上的心意,再說年氏一去,甄氏離宮,皇上身邊也沒可心的人伺候。
此女是皇后獻(xiàn)出的,想來不會出什么差錯。
“罷了,過上幾日把珍嬪帶來給哀家瞧瞧,皇上辛苦先退下吧?!?/p>
“兒臣告退?!?/p>
景仁宮內(nèi)。
祺嬪從前在宮中最得盛寵,如今和一個小宮女平起平坐,語氣酸澀中又帶著絲不屑。
“聽說皇上已經(jīng)宿在承乾宮十日了,就連十五也沒來景仁宮,這珍嬪也是個沒規(guī)矩的,這些天了都沒來向皇后娘娘請安?!?/p>
安嬪接著祺嬪的話,緩緩開口。
“嬪妾從未見過皇上這般,昨日里皇上陪著嬪妾用膳,沒用幾口,聽蘇公公說,珍嬪沒胃口,就連忙趕去了承乾宮?!?/p>
祺嬪強笑道,“也不知道……這珍嬪長什么樣,竟如此合了皇上的心意,皇后娘娘,從前珍嬪是在您身邊伺候的,您不妨和嬪妾們說說,也好讓嬪妾們放心些?!?/p>
皇后不動聲色撥了手中的橘子,抬頭看了嬌憨的祺嬪,只怕知道了才更不放心。
欣常在見皇后并未說話,心頭按下些許的疑惑,懶懶抬眸問道。
“嬪妾自府邸就伴著皇上,從來沒見過皇上這個樣子””
安陵容心思細(xì)膩,想起今日的日子,太后多病,皇上最重孝道,若是還不來,豈不是連太后都要得罪?
“今日請完安該去拜見太后娘娘,總能見上一面的?!?/p>
“但愿如此,只是眼下這個時辰還沒來,怕是難了?!?/p>
祺嬪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身穿藍(lán)灰色竹葉旗裝,精心刺繡的暗紋平添了幾分繁漪華麗的美。
旗頭左邊是點翠花鳥和一根嵌著珍珠的金簪流蘇,右邊幾朵絹花和碧色的珠花稍稍點綴。
美目微垂,朱唇皓齒,眸中霧蒙蒙的,又如朝霞映雪。
細(xì)細(xì)看去,眉梢的眼角又透著冷寂之意,就連笑意都清冷疏落。
眼見走到皇后的面才恭敬請了安,靜靜坐在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