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徹底醒來的時候,宋灼感覺全身上下酸疼得厲害,動一下,身上隱隱抽痛起來,后背冒出了虛汗。
芳若站在旁邊,手中端著藥,待宋灼喝水,緩了會,才開了口。
“娘娘,這是皇上親賞的坐胎藥?!?/p>
宋灼一口喝下,苦到了心中,苦到想吐。
把空碗遞給芳若,芳若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讓人送上蜜餞。
宋灼隨手拿了一顆,甜得發(fā)慌。
映雪看著宋灼身上的痕跡,不忍皺了皺眉頭,又拿從梳妝臺拿了藥膏來,擦在宋灼發(fā)紅的肌膚上。
起先宋灼還不適應(yīng),臉上時不時發(fā)燙,不過幾個月,她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
看便看了,給誰看不是看。
宋灼無言擺弄著長發(fā),待涂好了藥膏,便由著她們伺候穿好了衣裳,梳好了發(fā)髻。
芳若瞧著滿屋的富貴,不禁暗暗打量,承乾宮這位,皇上真真放在了心尖上。
用早膳時,抬眼看見了那盤荷花酥,每日用膳,皇帝總讓人擺著那盤荷花酥,每每陪著他用膳,就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說著初見的事。
宋灼看著屋內(nèi)的西洋鐘,已經(jīng)過了請安的時辰,想起皇帝昨夜里說的話。
“映雪,備上些賀禮去看望葉常在?!?/p>
“娘娘,您別為難奴婢了,這事奴婢做不了主?!?/p>
宋灼轉(zhuǎn)而看向芳若,芳若過了許久才開口,“映雪,去備禮?!?/p>
春禧殿內(nèi)。
葉瀾依躺在床上病懨懨的,沒有絲毫的生氣,見宋灼來了,揮了揮手就讓宮人都下去了。
她的話像帶著刺一般,分明是關(guān)切的話,卻噙著最兇狠的語氣。
“怎么,皇上肯你出來了?我還以為皇上要困你一輩子?!?/p>
宋灼一時間愣神,過了許久才開口。
“你呢?千防萬防怎么就有了身孕?”
“倒霉罷了,前些日子忘了吃藥?!?/p>
葉瀾依說到這的時候,話中總是化不開的幽怨,抬眸看著宋灼那張臉,心中又一陣釋然。
她確實(shí)慘,可宋灼更慘。
興許過上幾年,她還能解脫,可宋灼不同,一輩子就要被關(guān)在了皇帝所編織的籠中。
這也算是一種惺惺相惜吧。
葉瀾依突然想起初次見宋灼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坐在御花園的亭子里,手中捧著臘梅,冷冷得,看著高懸的枝椏。
已經(jīng)是冬日,那人穿的格外得單薄,通身素淡,若不去看那張側(cè)臉和通身的氣質(zhì),還以為她是替旁人守孝的。
心頭莫名蹦出來兩個字,真裝。
跟著的小宮女瞧著葉瀾依望著出神,在身旁壓低了聲音,“那便是珍嬪。”
她合該好好謝謝珍嬪的,若不是因?yàn)樗?,皇上也不會那么快把她給拋之腦后。
葉瀾依又睜大了眼細(xì)細(xì)打量了一會,縱然是千分萬分好看。
可眼神實(shí)在太冷,骨子里透著的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寂,竟叫人看不真切。
一個美人罷了,瞧久了也沒什么意思,就打算離去。
只聽見了三阿哥驚喜的聲音,又停住了腳步,駐足遠(yuǎn)遠(yuǎn)看著。
小宮女膽子小,不敢抬頭看,捂著耳朵低下了頭。
她卻看得真真切切,也聽得清清楚楚。
“我就是那么比不上皇阿瑪嗎?我心里有你,皇阿瑪他老了。”
是她少了見識,連偷情都那么大膽嗎?
又笑盈盈看向了亭子里,還真是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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