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酒了。
酒氣肆散,灼熱的氣息噴散在宋灼的耳垂。
宋灼有些嫌惡地把人給推開,耐下性子,柔著聲問道。
“四郎怎么喝酒了?”
床上人的聲音異常溫柔,皇帝幾乎下意識心一軟,可又想到,她慣會用這些話來哄人的。
從前他就是這般被騙得暈頭轉(zhuǎn)向,現(xiàn)在不會了。
他并未回答宋灼的話,格外沉默,加重了力度把她往懷里攥著,粗/暴扯著身上的衣裳。
甚至于抓住了宋灼的腰肢,力度也沒絲毫放輕,反而是被無情地褻/玩。
本就是嬌養(yǎng)出來的肌膚霎時間紅透了。
“四郎?!?/p>
宋灼幾乎是下意識喚著,盈盈的眼淚聚在眼眶里。
不知是宋灼的錯覺,分明是最能安撫人的話,活生生像是激怒了他一般,讓他本就不算清明的神智,又渾濁了些。
她不由自主想往后退,皇帝卻一點點逼近,直至手掌貼上了雪白的脖頸,粗繭輕輕磨著,
宋灼想她要死了,緊緊的窒息感包裹著她,皇帝的力氣又突然放輕,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嘴唇。
冰涼,且沒有溫度,滿是酒氣。
不受控制坐在床上干嘔。
在她崩潰無助之際,喝醉的那人又替宋灼順著氣,如同撫摸著小貓般,仿佛方才那個暴虐的人壓根沒有存在過。
宋灼的腦子嗡嗡作響,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如一灘春水癱在了床上。
臉頰邊染著病態(tài)般的紅暈,手無力撐著自己的身子。
又陪著笑意,啞著聲音,“四郎,今日不行,我難受得慌?!?/p>
烏發(fā)凌亂散在了宋灼的肩頭,頭上密密麻麻細(xì)小的汗珠,沾濕了碎發(fā),顯得柔弱可憐。
皇帝的手指輕輕點上被親得紅腫的唇間,聲音格外冷淡。
“閉嘴,誰準(zhǔn)許你喊朕四郎的?”
揚(yáng)起的手高高抬起,卻又劃過臉面,他下不去手。
又把人給摁在了床上,宋灼下意識就知道皇帝要做些什么,痛意帶著略微的快/感,復(fù)而涌來的窒息感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能生生受著。
泛紅的臉上眼淚翻滾而出,沒有由頭感覺到彌漫開來的茫然。
深夜里,宋灼幾乎是本能清醒,拿出藏好的藥瓶,不知是錯覺的緣故,藥品里的藥少了些。
“灼灼在吃什么呢?”
皇帝的聲音極其柔和,但又透出絲絲難以捉摸的詭譎之感。
宋灼的手心滲出了細(xì)膩的微汗,仿佛一只無形而有力的手緊緊攫住了她的心弦。
“沒什么,皇上,夜深了,睡吧?!?/p>
屋中只堪堪點了一盞燈,她看不清皇帝此刻的神情。
“讓朕猜猜,是不是避子的藥?”
他什么都知道了。
宋灼難堪低下了頭,眸子深處是深深地畏懼。
“皇上既然都知道了,還想再問嬪妾什么呢?”
“朕想問的還有很多,比如灼灼何時……對朕的親兒子芳心暗許的?!?/p>
宋灼被嚇得手一抖,藥瓶從床山滾落下來,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啞了聲,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皇帝起了身,將屋內(nèi)的蠟燭一根根點燃。
頭發(fā)散亂地披在肩上,隨著她的抽泣輕輕晃著,臉上未施粉黛,沾染上了些許濕意,美麗的容顏上泛起了毫無血色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