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的異動很快就停下。
叫水的聲音很快傳入外面候著的仆婦。
候著的仆婦相視一笑,眼神透著果然如此的明了。
有這么美的夫人,不叫水才是不正常的。
很快仆婦們提著熱氣騰騰的熱水貫穿而入,走到內室把提桶中的水倒入浴桶中。
其中一個仆婦迅速抬頭看了一下四周,只見房內的男主人披著一件外衣坐在床邊,女主人不見身影,退出門時,她才看到一只白皙的手從床帷中露出來。
仆婦走了之后,喜寶才從床帷后面下床,手掌里是膩滑的泥濘。
“你先去洗手。”太子爺說道。
喜寶垂著頭,面無表情的站到浴桶旁邊將手洗了。
洗完之后,她再服侍太子沐浴更衣。
一個時辰之后,兩人又如前兩夜一樣,合衣躺在床上。
好似一切如從前一樣,但兩人都清楚,他們之間的主仆界限已經打破,再也不可能自欺欺人的回到從前。
喜寶背對著太子,心里暗自焦急,她要快點,快點,再快點脫離現在的身份,到時候就天高任鳥飛,再也不受這種鳥氣。
深夜,寂靜的總督府內,一名仆婦悄無聲息的從內院走到前院來到總督府的書房。
“回稟大人,佟佳安敏那里一切正常,沒有可疑的現象?!?/p>
仆婦低著頭向大人敘述今天佟佳安敏及夫人的一日作息。
敘事完畢,總督大人揮手讓她下去,隨后書房的內室里走出了另外三個帶著官帽的官員。
“我就說你多心了,據說太子被皇上軟禁在了承德山莊,怎么可能下了江南?!?/p>
總督自有他的消息來源,他早已投靠另外的阿哥,否則怎么敢背著索額圖和太子吞下這筆賑災款。
據他新主子來信說,太子已經帶著凌柱和貼身太監(jiān)已經下了江南,不過途中不知所蹤,恰好這時府上來了京城的佟佳安敏,這不得不讓他多想啊。
若他就是太子……
總督大人眼睛閃過兇光。
他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太子栽贓給四阿哥,好向主人邀功博個從龍首功。
不過照現在看來,這個佟佳安敏不是太子,這次這么重要的事,若是太子,怎么還有心思帶女人出來風花雪月,也不怕皇上知道了給他一個好色的評價。
“總督大人,接下來該怎么辦?”
他們貪過很多賑災款,在他們看來,賤民死幾個根本不算事,反正風一吹,他們又會生很多孩子供他們驅使,就跟兔子一樣繁殖,一窩一窩的生,有什么好賑災的。
沒想到這次被人寫奏折舉報,害的他們人人自危。
而且這次下來調查的是人稱鐵面無私的四阿哥,這讓他們如何求他放過一馬。
錢,權,地位,美人,作為皇子阿哥哪樣沒有。
“若是皇位呢?”
其中一個官員瞇著眼說道,“若是我們江南系官員愿意以四阿哥馬首是瞻呢?”
“那他還舍得處理我們嗎?”
總督大人瞥了一眼其他附和的三人,嘴上默不作聲,看似贊同。
第二日一早,喜寶依舊做她的貴太太,帶著丫鬟走在總督府的后花園欣賞古典園林的景致。
古代小姐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看似很可憐被拘在小小的一方天地,殊不知大戶人家的后花園比現代公園還大。
一天下來都逛不完。
而且中式園林講究一步一景,一年四季都有不同風景可以欣賞,她們可以舉辦各種宴會給自己找樂子,并不會太無聊。
不過要讓何一芯自己選擇,她寧愿去現代做任務,也不要在古代,特別是在古代的底層。
這么短短幾年,何一芯已經心累到不行,無比懷念現代的人人平等。
“我不去!我不去!”
激昂的嘈雜聲從不遠處傳來。
“快抓住她!”
緊接著一名衣衫凌亂的女人瘋跑過來,看到喜寶的時候眼睛一亮,迅速跪倒在地,雙手緊緊的抱住喜寶的雙腿。
“佟佳夫人,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那女人一抬頭,赫然是昨晚的蘇柳兒,與昨晚艷光四射的蘇柳兒不同,今天的蘇柳兒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