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誠縣主隨父親一同來觀球賽。父親與太學里的學子們坐在一起,專注地望著場中,而她身為女眷,不便隨行同坐。好在京城的商家素來精明,早已在賽場周邊搭起了茶樓,備下了上好的觀賽位置,專供貴人們挑選。嘉誠縣主身為皇位有力競爭者的掌上明珠,自然不必為此操心。總有人殷勤上前,為她妥帖安排好一切,既讓她看得舒適,又確保視線清明無礙。
賽場上的那對俊美雙子,如同兩顆璀璨的星辰,緊緊地吸引著嘉誠縣主的目光。她微微側(cè)首,輕聲呢喃般問道:“他們是誰?”那聲音仿若春風拂過柳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
邀請她一同觀看的是中丞御史夫人,聽到嘉誠縣主的問題,暗自慶幸自己為了討好未來的公主做足了功課。
“騎著黑色馬匹的是平寧郡主的兒子,齊國公府的齊世子,齊衡?!?/p>
“那另一位呢?”
少女嬌縱的眉宇間多了一絲嬌羞。
中丞御史夫人了然。
“那是上京來趕考的學子何晏安,祖籍揚州,乃江南富商之子?!?/p>
嘉誠縣主的臉上立馬閃過一絲嫌棄。
“商戶之子啊……”
士農(nóng)工商,商乃低賤,嘉誠心高氣傲自然看不上眼。
她撇過頭再去看齊衡,雖然齊衡也很溫潤帥氣,可看過何晏安精致的俊美,再看齊衡的時候總覺得糙了點。
嘉誠縣主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球場的兩個人,只見何晏安剛才還坐在馬背上,一個眨眼就消失了。
咦?掉地上了?
飛奔的馬匹一路疾馳,直朝著球丸滾動的方向而去。忽然,一根球桿從馬身左側(cè)探出,帶起一道凌厲的弧線。原來是何晏安松開了一側(cè)的馬鞍,單腳穩(wěn)穩(wěn)踩住,身體側(cè)傾,姿態(tài)矯健而優(yōu)雅地揮桿擊球。她的動作干凈利落,仿佛人與馬融為一體,在速度與力量間尋得了完美的平衡點。
“叮!”球進了!
何晏安單靠腰力坐回馬背上。
不少上了年紀的官員暗暗羨慕年輕人的身體素質(zhì)。
嘉誠縣主微微紅了臉。
罷了,她作為未來的公主,多養(yǎng)個男人怎么了。齊衡身份高可以做駙馬,何晏安……可以做面首啊。
“好!”
盛纮也為何晏安精彩的進球大聲喝彩。
王大娘子白了他一眼。悄聲對劉媽說,“又不是長柏進球,他起勁個啥啊。”真是親疏不分。
盛纮對何晏安這小子喜歡著呢,長柏太古板,他做不出父親的威嚴。長楓又不夠通靈,讓他沒有教學樂趣。只有何晏安,既開朗大方,又一點就通,給他十足的當大爹的樂趣。
盛纮心里暗中期待他能中舉,這樣他才好把女兒嫁給他,做他真正的“爹”。
“不知道莊兄這個關(guān)門弟子有親事了沒有,我有一女,貌美賢惠,正好可以婚配?!?/p>
莊學究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位衣著華貴的鄉(xiāng)紳,正滿臉熱絡(luò)地向他探聽何晏安的婚事。
“唉,朱兄莫要與我爭搶。我那女兒年紀比令愛稍長,正是急需覓得佳婿之時,還是讓我先來為她挑選吧?!?/p>
又有一位加入搶人大賽中。
盛纮心中暗自焦急,要不?還是現(xiàn)在就定下來吧,免得到手的鴨子飛了。哪怕何晏安這次中不了舉,他那么年輕,又有莊學究這個老師在,還怕中不了舉嗎?
是極,是極。他摸摸胡子勸服了自己。
比賽結(jié)束后,平寧郡主身邊伺候的人來請齊衡和何晏安到她那里一敘。
長輩相邀,自然赴約。
兩人跟著奴仆走到郡主觀看的包廂,門口伺候的人推開門,兩人走了進去,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除了平寧郡主還有其他人。
齊衡常跟母親進皇宮,他是見過皇上的。
看見趙楨坐在母親的另一旁,齊衡立馬下跪請安,“臣請圣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