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藝包含射箭。作為世家子弟,齊衡自然是會射箭的,只是和常年和兵器打交道的馬文才相比自然及不上了。
看到馬文才的挑釁,齊衡握緊了拳頭。
他乃文官,即便此刻說他不擅長射箭,別人也不會苛責(zé),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就是這個馬文才,從第一眼看到他起,他就莫名不喜,更不想被他比下去。
他正要硬著頭上拿弓,太子疲憊的說道,“好了,孤累了,若想看齊大人的風(fēng)范,你們自己約時間,孤先回去休息了?!?/p>
何晏安出面解決了這場某名其妙的比試。
她有些頭疼,不知道為什么她選好的左膀右臂好像有點相互敵視,莫非文武之爭是逃不了的宿命?
何晏安回到房間,脫掉層層束縛的外衣后,她只著了素白的中衣在身上,頭上的金冠也撤了下去,緊繃的頭皮立馬輕松了,及臀的長發(fā)毫無束縛散落在后背。
貼身侍從怕太子著涼,又讓太子披了一件青色外袍。
何晏安慵懶地倚在美人榻上,似睡非睡,烏黑的鴉羽散落在青色云錦之間,與背后素白的屏風(fēng)相映成趣,宛如一幅驚艷世人的畫卷。那隨意的姿態(tài),卻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風(fēng)雅,令人心神微動。
正當(dāng)何晏安要睡著時,隨身的侍從來報,馬將軍求見。
何晏安揮手讓人將他請進來。
馬將軍得到許可后大步踏入原本是他的主臥,在窗下的一角,他看到了曾經(jīng)熟悉的一幕。
在學(xué)院里的時候,他就知道何晏安特別喜歡在窗邊美人榻上睡覺,所以在布置太子的寢殿時,不忘布置這么一角。五年過去了,她的習(xí)慣還沒有改變。
“文才兄還記得我的習(xí)慣。”
何晏安顯然也察覺到了馬文才的用心。
馬文才站在那里,桀驁的臉上有幾分晦澀,“微臣還以為太子殿下不想認(rèn)我這個同窗?!?/p>
這是埋怨何晏安對他沒有任何特殊,甚至未在他人面前提起和他的同窗之情。
“怎會如此?我本以為文才兄是不想讓旁人知曉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唯恐有人質(zhì)疑你的功績并非實至名歸?!倍强砍杏腥撕棉k事。
“你對齊衡倒是維護。”
馬文才言語中透露出幾分嫉妒。
尤其是今日在校場上何晏安對齊衡的那番解圍,更讓馬文才對齊衡的厭惡之情愈發(fā)濃烈。他不在她身邊的幾年里,是這么一個家世才華不輸于他的人陪在她身邊,令他心中的嫉妒與不滿如野草般瘋長。
“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欲你們起沖突。”
“只是左膀右臂……嗎?”
馬文才要的可不是和齊衡一個位置上的關(guān)系。
“殿下莫不是忘了五年前在書齋里與微臣的許諾?”
“馬文才,你真是大膽?!?/p>
何晏安面無表情的說道。
馬文才單膝下跪,小心翼翼的握上太子殿下的手。
“殿下,您是明月,高懸空中,微臣即便癡心妄想,也想試一試攬月入懷?!?/p>
一雙上揚的丹鳳眼滿含渴求地望向何晏安,目光中仿佛有星光閃爍,點點璀璨卻又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柔情。
“可是孤已是這世上最有權(quán)勢的幾人之一,文才兄,你是嗎?”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未生氣也未拒絕,那便是希望。
“殿下,此戰(zhàn),微臣有此信心立下不世之功,希望殿下給微臣一個機會?!?/p>
“打的好,孤自有賞賜?!?/p>
她俯身靠近,輕聲在他耳邊呢喃,發(fā)絲如瀑布般滑落,不經(jīng)意間拂過他的手背。仿若羽毛輕掃,帶起一陣癢意,一直癢到他的心間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