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你若答應與我成婚,為的是誰?”
“這三更半夜的,藍二公子有話能不能直說?!?/p>
藍忘機之前明明對他厭惡嫌棄的不加掩飾,今日說話倒是繞起彎子來了。
藍忘機見此也不再兜圈子,與魏嬰攤牌道,“白日里你問過我為何不想辦法拒婚,現在我告訴你,若是拒婚藍家會與沈家交惡,所以為了藍氏也為了兄長,我必須娶你?!?/p>
魏嬰思及近日云深不知處的傳言,又聯想到藍曦臣與沈家嫡女正在議親,瞬間明白了藍忘機所言。
原來即便是堂堂藍二公子,也亦有身不由己之事呢。
“所以呢?”
對藍忘機將要說的話,魏嬰已有猜測。
但這門婚事魏嬰明顯處于劣勢,所以即便想要達成某種協議,也得由藍忘機開口才行。
如此便是藍忘機有求于魏嬰,可不是他魏嬰想要攀附藍氏公子。
“你我都想讓親人安心,既如此不如聯合起來演一出琴瑟和鳴的大戲,你以為呢?”
果然,藍忘機這是想跟魏嬰合作呢。
“藍二公子說笑了,您之前對魏嬰不假辭色甚至不屑一顧,如今再來假裝恩愛誰又能信呢?”
魏嬰白瞪了一眼藍忘機,當真是屬狐貍的。
明明是他藍忘機想要給藍宗主一個交代卻偏偏說的冠冕堂皇,好像互利互贏的模樣。
額...雖然的確是雙贏.
但姨母那里,魏嬰就是想演大概也只有被戳穿的份。
“你是覺得沈長老聰慧,所以沒必要多此一舉,我說的可對?”
被藍忘機看穿了想法,魏嬰思忖藍忘機或許不是屬狐貍的。
他~根本就是一只狐貍。
“魏嬰,人總是希望相信他想要相信的東西,你我合作總比讓他們看到你我是一對怨偶~更讓他們安心,不是嗎?”
藍忘機看似循循善誘,其實又何嘗不是威脅呢?除非答應合作否則將來便是雞犬不寧。
被拿捏住了死穴,魏嬰也不再堅持。
藍忘機說得對,即便姨母對他二人的關系存疑,也總比親眼看到他與藍忘機劍拔弩張的好。
“好,就按你說的,你我來一場琴~瑟~和~鳴~”
魏嬰仿若視死如歸般應下了此事。
京城端王府
“不知殿下急招墨染前來所為何事?”接到端王謝允的傳召,北堂墨染馬不停蹄的趕來。
“墨染,本王需要你利用北堂家的情報網查一個人?!?/p>
昨日謝允特地入宮在圣上面前提起了姑蘇藍氏。
謝允本想試探圣上對藍氏的態(tài)度,可否有厭惡或者忌憚之心。
誰知竟令一向不茍言笑的九五之尊神游在外,甚至潤了眼睛。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謝允從未見過他的父皇露出如此復雜的神情,似乎摻雜著追憶,不舍還有許多他看不明白的東西。難道母妃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知殿下想要查探何人?”
“姑蘇藍氏宗主藍青蘅的嫡親妹妹~藍青羽,也是先太子的太子妃。”
北堂墨染驚異的抬頭,竟是藍青羽嗎?
當今圣上未曾立過太子,端王謝允口中的先太子乃是當今圣上的兄長,謝允的伯父。
若非先太子慘遭橫禍,只怕這龍椅上坐的人并不是當今的這一位了。
“殿下,約莫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殿下怎會突然想要查探此事?”
“父皇對藍氏的態(tài)度不明,是否拉攏藍氏,本王需好生思量,你先派人查探便是?!?/p>
謝允的母妃曾醉酒失言,直言當今圣上,也就是謝允的父皇曾愛慕藍青羽。
若此事為真,便不難解釋圣上對藍氏似是寬容似是忌憚的態(tài)度了。
姑蘇藍氏,那可是先太子的心腹呢。
“是,墨染這就命人查探,定不會讓殿下失望?!?/p>
北堂墨染行禮后欲轉身離去,不料端王謝允又開口道。
“對了,外公告知本王,姑蘇藍氏二公子藍忘機將要成婚,你對藍氏比較熟悉,便替本王備一份賀禮吧。你辦事,本王一向放心。”
聽到藍忘機的消息,北堂墨染的心抽了一下,原來他竟要成婚了嗎?
“殿下,據墨染所知,藍曦臣尚未成婚,藍忘機怎會搶在了兄長之前呢?”
“許是情投意合吧?!敝x允對此事并不在意,也不會關心其中的緣由。
“是,墨染定會準備妥當,令殿下滿意~”
因婚事倉促藍氏并未大宴賓客,提前將魏嬰帶去彩衣鎮(zhèn)住上一晚。
第二日用花轎接回來而后拜堂成親,便算是禮成了。
沈落雪雖覺得婚事簡陋委屈了魏嬰,但也是權宜之計。
一則大操大辦容易暴露魏嬰的身份,二則兩個孩子好不容易松口成了婚,趕緊定下才是正理。
更何況藍忘機先與兄長成婚,一切從簡倒也說的過去。
隨著一聲‘禮成’,魏嬰在喜娘的攙扶下向靜室走去。
沈落雪看著魏嬰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著,但愿她的堅持不會將魏嬰推向另一種不幸。
會幸福的吧,一定要幸福啊~
被送到靜室的魏嬰自己掀開了蓋頭,而后在內室打量了起來。
來過這么多次靜室,這內室倒是魏嬰第一次進來。
既然已經和藍忘機達成了協議,魏嬰覺得那個冰塊臉應該會給他準備一張床的吧。
畢竟沒有讓盟友睡地板的道理~
豈料,這個藍忘機當真總是給魏嬰帶來‘驚喜’。
倒是不至于讓魏嬰睡到地板上,而是...
“藍湛,你離我這么近干什么?”
“你覺得呢?當然是~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