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三人抵達了氣派的俞府。
下人將我們引進裝飾典雅的堂內(nèi),在微微彌漫的檀香的大廳內(nèi)中稍作等待。
片刻之后,隨著一陣緩慢而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俞老板終于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里。
他的眉頭微蹙,神態(tài)間帶著幾分不悅,似乎對接見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感到頗為不耐。
玟小五“俞老板?!?/p>
我率先開口,與小六、十七齊刷刷地朝著他拱手行禮。
俞老板卻顯得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那動作中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
俞老板“不必多禮,有話就直說吧。”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
玟小五“聽說您打算收回靠河邊的商鋪,其中包括了我們苦心經(jīng)營的回春堂?!?/p>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俞老板“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俞老板淡然回應(yīng)。
玟小五“俞老板,是這樣,您收回去不依然要租出去,那還不如就繼續(xù)租給我們吧,大不了我們在租金上可以再做商量?!?/p>
我努力說服俞老板,但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俞老板“呵,這根本不是租金的問題。就算整條街的商鋪租金加起來,也不值得一提?!?/p>
俞老板“你們兄弟來這也有二十多年了,我也不是不想幫你們,我其實只是個幫忙跑腿辦事的家仆,這些事根本輪不到我做主?!?/p>
俞老板“我的家主家底富有至極,只要他樂意,別說一間商鋪,整個清水鎮(zhèn)就算是整個清水鎮(zhèn)都閑放著也無所謂。”
玟小六“怎么可以這樣啊,真的不可以再商量嗎?”
小六還在試圖做最后的掙扎,俞老板顯得越發(fā)不耐煩的一甩衣袖,無情的趕人。
俞老板“你們不要和我費口舌了,快點回去收拾東西走人!”
我扭頭看向一旁安靜的葉十七,示意他開口說點什么。
都到這地步了,他還不如現(xiàn)在主動揭露身份,以免之后尷尬。
然而,葉十七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把焦點對準他,顯得有些慌亂。他迅速轉(zhuǎn)頭,避開我的眼神。
恰好這時,他瞥見自家婢女靜夜從內(nèi)堂緩緩走出,他急忙轉(zhuǎn)身,試圖悄無聲息地溜走。
靜夜“站??!”
靜夜大喝一聲。
葉十七立即僵在原地,靜夜帶著一絲猶豫,緩緩走來,當(dāng)她看清楚那張熟悉的面孔時,毫不猶豫地跪倒在涂山璟的腳下。
靜夜“少主!您是我的少主,對嗎?我不會認錯的?!?/p>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激動和委屈。
靜夜“太好了,您還活著,他們都說您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不信,我一直在找您,整整十年了!感謝上蒼,我終于找到您了!”
靜夜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抱著涂山璟腿苦的是梨花帶雨,無法自制。
聽到靜夜的話,涂山璟整個人像根木頭似的被定在原地,他不敢回頭去看我和小六此刻的表情。
小六滿臉震驚,而我卻很淡定地走到他們面前,故作驚訝地說:“原來你的真實身份這么厲害啊,怎么不早說呢?害我剛剛白白擔(dān)心了?!?/p>
涂山璟看著我,臉色有些尷尬局促,試圖說些什么來掩飾自己。
涂山璟“呃,小五,我不是故意要瞞你,我其實只是不太記得……”
然而,靜夜激動地打斷了他:
靜夜“少主!您都忘了嗎?我是靜夜啊,還有蘭香,您也不記得了嗎?您曾打趣我與蘭香,說我們是‘靜夜幽蘭香’,這些您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這話讓涂山璟神情徹底僵住,氣氛變得微妙而尷尬。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對涂山璟說:
玟小五“好了,別的就不多說了,我和小六祝賀你回家。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主仆團聚了,就先行告辭了?!?/p>
我微笑著說完,拉著還在震驚中的小六,徑直離開了俞府。
涂山璟“小五!小六!別走!”
涂山璟焦急地呼喊,試圖追趕,但靜夜緊緊抱住他的腿,無論怎樣都不肯放手。
他只能無助地看著我和小六的背影逐漸遠去,消失在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