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跑了沒幾步,就停下了。
因為,他找不到返回的路。
周圍的白霧將他團團圍住,四周靜謐無聲。
無論他再怎么跑,再怎么大聲喊叫,都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王承感覺自己仍在原地。
他茫然地轉(zhuǎn)身,不停地扭頭,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白茫茫一片。
“哥!哥!”
不知是不是他太過慌亂,他隱約看見前方有一個黑影。
顧不了許多,王承一股腦地奔向它。
一座黑洞洞的小木屋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王承的眼中。
房子的窗戶被遮光的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老舊的木門緊閉地關(guān)著。
看著面前這扇又黑又紅的木門,王承心里感到莫名的緊張。
他在心里不斷鼓舞著自己,
“不要害怕,不就是一座木屋嗎。有什么可怕的!”
深信了一口氣,王承小心翼翼的上前,邊伸手邊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嗎?”
他咽了咽口水,不禁想起了昨晚消失的瘦竹竿。
可無論怎樣鼓勵自己,王承的腦子里一次次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甚至,他控制不住地幻想出了木門后的恐怖場景。
他內(nèi)心的不安越來越強!
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吱呀——
木門被緩緩地推開。
王承頓時喜不自勝,以為屋里有人。
就在他高興的將要拉開門時,一只嬌小,柔嫩,卻慘白慘白的手伸出。
王承來不及說話,就被那只手猛然抓住手腕。
倏地,他就被拉入了暗不見光的房間中。
無聲無息!
而與此同時,找不到謝夢松的王峰,正巧與去林中找人的謝夢松撞個正著。
“好呀,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想不到你自個兒找上門來了!”
“是呀,大哥!”
幾人哈哈大笑,一臉得意的慢慢靠近謝夢松,企圖包圍住她。
“秦朝,快來幫我!”
謝夢松忽然沖著王峰的身后,大聲呼喊。
王峰等人以為秦朝在他們身后搞偷襲,匆匆轉(zhuǎn)頭。
可身后哪有什么人,依舊是濃重的霧氣。
不好,被騙了!
意識到被騙的幾人,連忙回頭,可謝夢松早已逃之夭夭,不見其影。
“該死,又讓她不見了?!蓖醴鍤獾糜媚_使勁跺地,似乎不夠解恨,他又猛地扇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光頭的耳光。
被扇懵的人什么話都不敢說,只默默地捂臉低頭。
“大哥,要不我們也回車里去,這荒山野嶺的,什么都沒有,那女人遲早也是要回去的。”
“是啊,大哥,到時候也像以前那樣做就好了,反正這里也沒有警察。”
“咱們?nèi)硕?,不怕其他人不聽話。?/p>
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的輝煌,王峰笑著點了點頭,劃手道:
“那就回去!”
得了令的手下歡快的簇擁著王峰往前走。
不知跑了多久的謝夢松,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幾聲。
“我靠,好餓!”
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的謝夢松,累的蹲坐在地上,發(fā)起了牢騷。
“秦朝到底去哪兒了?昨晚上也沒睡好,早上又跟王峰他們結(jié)了怨,怕是回到車里也不會好過。”
就在謝夢松嘀嘀咕咕時,身上突然冷得發(fā)顫,心中也涌上一股子不詳?shù)念A(yù)感。
她的直覺告訴她,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否則她將會遇到可怕的事情。
她的大腦反應(yīng)迅速,指揮著身體立即彈跳起身。
白霧中好似有可怕的東西,正默默地打量著奔跑的她,思索著該將她這個活物怎么處理。
謝夢松頭也不敢回,大口呼吸著,一路疾馳。
又不知跑了多久,林中的霧氣變得愈來愈濃烈。
謝夢松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前方了,白得發(fā)黑的霧慢悠悠的越聚越攏,環(huán)繞在她的身邊。
這使得謝夢松不得不停下腳步,仔細觀察好腳下的路,才能邁出腳步。
雖然周圍的白霧里,沒有出來什么其他的東西,可謝夢松的后背卻不斷地冒起寒氣,眼眸中也逐漸溢出恐懼。
幾分鐘后,一個可怕的紅色物體出現(xiàn)在謝夢松的前方。
它走出白霧的包裹,一點一點的來到謝夢松面前。
它步子走得極為緩慢,一步一步踩在黃色泥土上。
可是它的腹部處正汩汩地流著鮮血,染紅了它腳下的土地。
謝夢松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她想要跑,可她的腳好似沒有知覺了,仍她怎么努力掙扎,她的雙腿就是一動也不能動。
就這樣,謝夢松僵硬在原地,看著它逐漸變得清晰的臉。
“糟了!”
謝夢松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它走近她。
白霧里慢慢露出一張慘白的,僵硬的,沒有一絲血色卻十分熟悉的臉。
登時,謝夢松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
它是......它是......
謝夢松的大腦開始急速運作,一幕幕過往的場景浮現(xiàn)在眼前。
突入其來的疼痛,疼得謝夢松抱頭痛呼。
良久后,謝夢松放下手臂。
她想起來了!
它是張巧巧,是那個被強奸后掐死的女孩。
又想起大巴車上那些人是誰了!
包括謝夢松,包括秦朝。
他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是與【6.17大巴搶劫案】相關(guān)的人員。
“張.....張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