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
“為什么,為什么,嘔......”
“咳,嗬,嘔......”
“咳咳咳......”
親眼見到自己到底吃的是什么東西,一瞬間,所有的人全都惡心地吐了。
有邊吐邊罵的,有吐得暈厥過去的。
剛才還大快朵頤的眾人,此刻恨不得扣爛嗓子眼,好趕緊吐出吃進(jìn)肚里的那些肉。
樹林里一時間遍布惡心難聞的味道,和止不住嘔吐的聲音。
惡臭熏人的嘔吐物,血腥恐怖的殘肢斷臂,無疑不在沖擊著眾人的三觀,和作為人的道德底線。
“你們吃飽了,該我吃了吧!”
一句話,怨毒且冰冷,震得所有人停止嘔吐看向張廣川。
張廣川走出陰影,人不是人。
他變了臉,腦袋變形,頭皮撕裂,血液混合著白花花的腦漿緩緩流下。
流過臉龐的血液猶如一條條鮮艷的紅色彩條,緊貼皮膚。
他的眼睛翻白,眼角周圍全是褶皺割傷。
往下看,張大的嘴巴像被刀子劃破兩邊,巨大變異的裂紋嘴。
且嘴里面排滿了密密麻麻的牙齒,牙齒尖利無比。
隱隱間,還能看到一些碎肉和毛發(fā),不知是人的還是動物的。
這張嘴若是咬在人的身上,不死也得撕下一大片肉。
眾人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眼一眨不眨地緊盯張廣川。
“??!”
張廣川對著眾人憤怒咆哮了幾聲,倏地,抓住離他最近的人的胳膊,拖過來,一張嘴狠狠咬緊那個人的脖子。
而后就是一場極其殘忍的進(jìn)食畫面,暴力,恐怖,看得人再次反胃。
即使他們再怎么反胃,也沒有時間力氣去吐了。
因為張廣川吃得特別快,三兩口就把那個人吃得差不多了。
于是,第二個離他近的倒霉蛋遭了殃。
“救命!”
“快跑!”
“爸,媽,救我!”
一哄而散的人群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理智,跑的跑,叫的叫,亂成一團。
月亮高懸空中,月光明亮清晰,照得下面一覽無余。
像是一個監(jiān)視器,記錄下面發(fā)生的全部。
狂奔的眾人冷汗頻頻,緊咬著牙,沒有方向的橫沖亂撞。
砰!
砰!
砰!
恐怖的咆哮聲,咚隆咚隆的滾動聲,砰砰的撞樹聲。
今夜的樹林鬼哭狼嚎!
隨著明亮的月亮退去,黎明的陽光驅(qū)散了一切血腥恐怖的黑暗。
今天難得是個萬里無云的大晴天!
張廣川變回了人,虛弱的抬眼望去。
凡入目的景象,皆是恐怖猙獰的猩紅色。
“哇!”
“咳,咳,呸!”
張廣川撐不住吐了一大口血,艱難地站起。
他無力地笑了,笑自己的愚蠢。
耗費了他近乎所有的法力才煉成一顆的怨靈珠,喂給那個瘦竹竿吃,想他能做個明面上的鬼。
結(jié)果瘦竹竿居然那么沒用,不知道被誰給反殺了。
人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找都找不到!
如果是這樣,他就應(yīng)該先弄死王峰,再復(fù)活他命令他殺死其他沒用的人。
這樣,他張廣川也用不著拼盡所有,謀劃算計到最后,落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張廣川虛虛地抬手伸向天空,似不甘,似絕望,似祈求。
他的記憶回到了那天,也是晴空萬里的一天。
巧巧乘坐大巴去光動找張冬成進(jìn)廠工作,卻不想在半路遇到王峰等人的搶劫。
搶了錢丟了命,最后竟然還被奸尸。
而那個張冬成可是他看著長大的親侄子啊,誰能想到他成了傳銷同伙。
哄騙剛高考完的巧巧去找他,掙學(xué)費減輕家里負(fù)擔(dān)。
就這樣,張冬成,王峰王承,以及那些冷眼旁觀的乘客,害死了他的女兒。
明媚的陽光由溫暖逐漸攀升,黑煙從張廣川的身體四散而出。
他的嘴唇無聲煽動了兩下,身體也抽搐倒在地上。
很快,張廣川的身體開始燃起熊熊火焰,一會兒過后,只剩一攤灰燼。
他等不到他的女兒復(fù)活,也再也見不了他一夜白發(fā)的妻子了。
案件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