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初影特意提前十分鐘出門,剛到樓下就看見季子攸已經(jīng)站在老槐樹下,手里還攥著兩個熱乎乎的糖糕?!拔腋习逭f要剛炸好的,你看還冒著熱氣呢?!彼烟歉膺f過來,指尖沾了點油星,卻笑得格外開心。
兩人并肩往豆?jié){攤走,初影咬著糖糕,酥皮掉在手上,季子攸見了,立刻從口袋里掏出紙巾幫她擦掉:“跟你說慢點吃,你總不聽?!痹捓飵еc無奈,眼神卻軟得像棉花。初影吐了吐舌頭,把自己的糖糕掰了一塊遞到他嘴邊:“給你吃,這個糖霜特別甜?!奔咀迂读艘幌?,張嘴咬下,甜意從舌尖漫到心里,連豆?jié){都覺得比平時更香濃。
到了教室,初影剛把書包放下,就發(fā)現(xiàn)抽屜里放著一顆草莓糖,糖紙下面壓著張便簽,還是季子攸歪歪扭扭的字:“今天有語文課默寫,我把易錯字整理在你語文書第32頁了,記得看。”她翻開語文書,果然看見書頁邊空白處,用鉛筆寫滿了易錯字的筆順,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草莓,提醒她別寫錯。
語文課默寫時,初影看著那些易錯字,想起季子攸的筆記,順利寫完了所有內(nèi)容。老師批改完發(fā)下來,她得了滿分,剛轉(zhuǎn)頭想跟季子攸分享,就看見他已經(jīng)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午休的時候,兩人坐在教室后排的窗邊看書。初影用著草莓書簽,季子攸用著摩天輪書簽,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書頁上,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初影忽然指著書里的一句話問季子攸:“你說,以后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一起看書嗎?”
季子攸抬頭看著她,眼神格外認真:“當然能,到時候我們可以去大學(xué)的圖書館,找個靠窗的位置,我還幫你帶紅棗枸杞茶,還幫你整理筆記,就像現(xiàn)在一樣。”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大學(xué)附近肯定有更多賣草莓糖的店,我天天買給你吃?!?/p>
初影聽著,心里暖暖的,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草莓糖手鏈,又看了看季子攸手腕上的摩天輪繩鏈,忽然覺得,那些關(guān)于未來的約定,從來都不是遙不可及的夢,而是他們一起一步一步,就能走到的地方。
下午放學(xué),季子攸送初影到小區(qū)門口,臨走前忽然說:“下周有運動會,我報了1500米,到時候你一定要來給我加油啊?!背跤包c點頭,笑著說:“我肯定去,還幫你帶溫水和毛巾,就像你幫我那樣?!奔咀迂犃?,笑得更開心了,轉(zhuǎn)身離開時,還不忘回頭朝她揮了揮手。
接下來的幾天,初影總在偷偷準備運動會的東西。她特意去超市挑了季子攸愛喝的溫水,還買了條新毛巾,在角落繡了個小小的摩天輪;又想起他跑完步容易餓,便提前烤了草莓味的小餅干,裝在印著貓咪圖案的飯盒里——就像去年秋天,他記得她撿流浪貓的樣子一樣,她也記得他提過喜歡貓咪。
運動會當天,1500米比賽開始前,初影抱著東西找到季子攸,把溫水和毛巾遞給他:“你等下跑的時候別著急,要是累了就看看我,我在終點線這邊等你?!奔咀迂舆^東西,看見毛巾上的摩天輪,又低頭瞥見飯盒上的貓咪,耳尖瞬間紅了:“你居然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背跤靶χ扬埡腥o他,“跑完步記得吃餅干,補充體力?!?/p>
發(fā)令槍響后,季子攸跟著隊伍跑了出去。初影站在終點線旁,舉著寫有“季子攸加油”的牌子,每隔一圈就朝他喊一次名字。到最后一圈時,季子攸明顯慢了下來,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流,可當他看見初影舉著的牌子,又忽然加快了腳步,沖過終點線時,直接朝著初影的方向跑了過來。
“我做到了!”季子攸彎著腰喘氣,卻伸手抓住了初影的手腕,兩人的鏈墜輕輕撞在一起,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初影趕緊遞上溫水,又用毛巾幫他擦汗,看著他大口吃著餅干,眼底滿是笑意:“我說過,你肯定能行的?!?/p>
季子攸咬著餅干,忽然抬頭看著初影:“這個餅干比我吃過的所有甜的都好吃?!彼麖目诖锾统鲱w草莓糖,剝開糖紙遞到她嘴邊,“給你,我們一起甜?!?/p>
初影含著糖,看著季子攸眼底的光。
風(fēng)輕輕吹過,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手腕上的草莓糖和摩天輪鏈墜,在陽光下閃著一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