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春天,我十五歲,可我被拐賣了
2014年3月
這是我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的第2個春天,我被鎖在黑屋里,陽光不肯落進來,月光又像欠了這屋子高利貸,不肯灑一點進來,即使我很努力的扒在窗戶縫隙前,它還是不肯給我一點光亮。
看著那月光,我想到那溫柔如水的少年,我的月亮-馬嘉祺,命運待我不公,卻讓我在無人愛的時候遇到他,我貪婪的享受著這份美好,他是我生活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點甜,可我卻被拐賣了。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我知道,我又要被打了。
皮鞭揮舞著,在我的?身上撕出一道道傷口,在破舊的布料上凝出幾朵血淋淋的花,我麻木了,但月光從木門的縫隙里灑了進來。我拼命往門前爬,只為抓住它??缮砗蟮哪腥俗プ∥业念^發(fā),頭皮傳來的強烈撕扯感,逼出我的眼淚,他惡狠狠的說:“破娘們,還想跑,我把你買回來是為了傳宗接代,你還想跑?!?/p>
我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還是想去抓住月光,他看出我的意圖,輕笑著說:“就你這樣的人 ,不配擁有光亮。
我瞳孔猛地一縮,這話,在拐賣前,我的好姐姐沈枝也說過。
傷口越來越多,新傷混著舊傷的血染紅了衣服,阿祺,我害怕。你在哪?
2018年,還是一個三月,我得救了。
可是有個女警為了救我犧牲了?,她死前嘴巴一張一合,像是想說什么,我拖著殘廢的下肢,朝她爬過去,但我還是沒聽到她在說什么。
有個男警察沖了過來,他摁住我的肩頭,說我為什么不走,這樣那個女警察就不會死了。我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后來有醫(yī)護人員把我抬在救護車上,掀開我的褲腿,看著不成樣子的腿和血肉里的蛆,有人干嘔出了聲。
那個男警察沒有說話了。
自從獲救之后,我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嚴重缺乏安全感,一直想著自殺,沒有人可以溫暖我了,包括馬嘉祺。
2020年,12月。不是一個春天
我累了。坐在窗前的輪椅上,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毯子??粗巴饴渲笱?,風鈴被雪蓋住,窗上結(jié)了厚厚的霜,冷了刺得人指尖疼。好可惜,我熬不過今年的冬天,也看不到明年的春天了。
但唯一開心的事是:我親眼看到我的養(yǎng)母與我的好姐姐下了地獄。那一天,我笑了。很開心,人生十幾年中最開心的一天
要說再見了,我堅持不住了。明年的春天我也不向往了。因為,春天讓我感到害怕。那個疼痛的,十五歲的春天。
可明明我叫向春,最愛春天了
我喝下事先準備好的農(nóng)藥,等到馬嘉祺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能感受到生命在飛速的流失。我抓著他的手,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卻也說不出話來,搶救無效,我離開了,在死亡的前一秒,我似乎看見:我十五歲生日那天,十七歲的他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馬嘉祺喜歡沈向春 ,馬嘉祺要和沈向春一直在一起?!?/p>
(靈感來自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