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禮結(jié)束的鐘聲剛在武魂殿上空響起,寧榮榮便跟著寧風(fēng)致、劍斗羅往殿外走。九寶琉璃塔在掌心微微發(fā)燙,她總覺得背后有視線膠著,回頭時卻只撞見千仞雪噙著笑意的眼眸,左耳蝴蝶耳釘在陽光下閃得刺眼。
“榮榮,走了?!睂庯L(fēng)致的聲音拉回她的神思,剛踏上白玉臺階,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沖破武魂殿的護衛(wèi)防線,藍銀草如青色閃電般在半空織成屏障。
“三哥?”
寧榮榮驚得睜大了眼,看著唐三黑袍翻飛地朝自己奔來,紫金色眼眸里翻涌的急切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提氣小跑,裙擺在石板上劃出淺痕。
唐三也向前迎了幾步,在她撲過來的瞬間穩(wěn)穩(wěn)接住。少女身上的茉莉香混著琉璃氣息撞進懷里,他緊繃的脊背才稍稍放松,低頭檢查她的衣角:“沒事吧?”
寧榮榮搖搖頭,指尖抓住他的黑袍:“我沒事……你怎么來了?”
唐三沒回答,只是將她往身后帶了半步,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死死釘在緩步走出的比比東與千仞雪身上。
尤其是看到千仞雪時,他周身的藍銀草瞬間繃直——那股神圣中藏著侵略性的武魂波動,與拍賣場上的金發(fā)青年分毫不差!
比比東忽然輕笑出聲,教皇權(quán)杖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我的兒子,你可別輸了?!彼哪抗庠谔迫c千仞雪之間流轉(zhuǎn),帶著看好戲的玩味,“年輕人的較量,倒比觀禮有趣多了。”
千仞雪迎上唐三的視線,六翼天使的威壓與藍銀皇的氣勢在空中碰撞,激起肉眼可見的魂力漣漪。他看著被唐三護在身后的寧榮榮,耳墜上的藍銀草紋路刺得人眼疼,唇角卻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劍斗羅將寧風(fēng)致護在身側(cè),長劍發(fā)出嗡鳴;寧風(fēng)致握著折扇的手微微收緊,望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局面,突然覺得這場觀禮,不過是更大風(fēng)暴的序幕。而被唐三護在懷里的寧榮榮,望著兩個氣場對峙的男人,突然讀懂了比比東話里的深意——這場較量,早已不止于魂師之間。
回到七寶琉璃宗,史萊克七怪齊聚一堂,屋內(nèi)歡聲笑語不斷,眾人正興致勃勃地計劃著離開前的最后狂歡。小舞蹦蹦跳跳地提議去集市淘些新奇玩意兒,奧斯卡則惦記著嘗嘗七寶城的特色美食,戴沐白靠在椅背上,嘴角噙著笑,時不時插上幾句打趣的話。
就在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一名侍從恭敬地走進來,手中捧著一封蓋著天斗皇室印鑒的信,遞向?qū)帢s榮:“小姐,這是剛送來給您的?!?/p>
寧榮榮接過,信封上手寫的字跡剛勁有力,她一眼便認(rèn)出是雪清河的筆跡。
屋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手中的信上。寧榮榮深吸一口氣,緩緩拆開信封,看完信上內(nèi)容后,她下意識抬眸看向唐三。
“雪清河說什么了?”
戴沐白坐直身子,神色中透著幾分警惕。
寧榮榮把信的內(nèi)容大致說了一遍:“他說宗門大比在即,想邀請我們史萊克七怪去天斗城游玩一圈?!?/p>
“這時候邀請我們?”奧斯卡皺起眉,“該不會有什么陷阱吧?”
朱竹清靠在戴沐白身邊,輕聲道:“天斗皇室和武魂殿關(guān)系微妙,雪清河這個節(jié)骨眼上邀請,恐怕沒那么簡單?!?/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愈發(fā)凝重。寧榮榮始終沒吭聲,她的目光在唐三臉上停留,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唐三一直沉默著,聽到眾人的討論,他微微瞇起紫金色眼眸,藍銀草在袖口不安地扭動。片刻后,他沉聲道:“去?!?/p>
眾人皆是一愣,戴沐白忍不住道:“小三,你可要想清楚,這說不定是個鴻門宴!”
唐三輕笑一聲,笑容里卻帶著幾分冷意:“正因為可能有陷阱,我們更要去。看看他雪清河到底賣什么關(guān)子,也順便探探天斗皇室如今的局勢?!闭f著,他看向?qū)帢s榮,目光柔和了些許,“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寧榮榮輕輕點頭,攥緊了手中的信。屋內(nèi)再次熱鬧起來,眾人開始討論起前往天斗城的準(zhǔn)備事宜,可寧榮榮望著窗外逐漸暗下去的天色,心里卻隱隱泛起不安,她總覺得,這一趟天斗之行,將會徹底改變許多事。